燃梦陡然间听到下方马匹嘶鸣,回头一看却见季夜已腾空而至,伸手就要抓上她手臂。
燃梦见状附身一躲,但还是被季夜抓上衣袖,于是她当机立断一缩双肩,黑纱外套自肩头滑落,同时手抱一个木盒,也腾身而起落于高处一处巨石之上,剩了季夜手握留有余香的黑纱落于马背。
见季夜竟有如此难缠,自己的行程也算是就此耽误了,燃梦颇为气急败坏地怒道:“李灼华!你这家伙是怎么追来的?怎就像个赖皮虫一样阴魂不散?”
她边说着,动作也不敢丝毫停下,借着周遭的藤条细柳向上攀行,这可比骑马走官道要便捷的多,只是离正常的路线愈发远了,但她这会为了摆脱季夜,也顾不得这些。
季夜见她避开了大路,也即刻下马奋起直追。
因燃梦手抱着木盒的关系,以单手攀援终归不便,确定了季夜也弃了马追来后,重归于山路上展开轻功力奔逃,两人就此各自丢弃了马匹以脚力追逐。
燃梦平日里所修多半是轻功身法路数,对敌并不擅长,但展现出的轻功却远超同等,饶是季夜修为胜过她一筹,这才不致被拉开差距,但也坚持得很是辛苦。
两人疾奔一阵,燃梦见季夜依旧咬紧不放,不禁又吼着说道:“那日在皇宫中不杀你,已算是给了你恩赐,不想你这厮非但不领情,反倒今日来恩将仇报,稍后等国师他们赶来,定抓上你喉咙将你整个脑袋拧下来!”
季夜在她身后说道:“那这样说来,方才的偷袭,可是另一番恩赐?你怀抱的木盒其中之物,恐怕就是真正的玉玺了吧?只要将它交给我,我便饶你一条性命,也算是还你一个恩赐了。”
燃梦心中冷哼一声,说道:“那可要看你追不追得上本姑娘了。”说罢再度加快速度奔行。
季夜在其后咬紧牙关紧追着不使其脱离视线,将体内阴诀心丹内力也一同调用,算是能勉强跟上。
两人你追我赶又过一炷香时间,燃梦力爆发之下,体力和内力都有些不支,但她感受着身后季夜仍不放弃,还是勉强支撑着,只是显然已坚持不了多久。
而季夜阴诀心丹中内力早已空空,另一颗阳诀心丹也近枯竭,但以他长久苦修以来的坚持与耐性,脚下步伐速度依旧不减,和燃梦的距离愈发接近。
就在燃梦濒临崩溃之际,眼前正有一道悬崖,这也给了燃梦一个就此停下来的理由,她临在悬崖前逐渐缓速停步,正停于悬崖边上,转过身来正欲开口,季夜却已来到她身后,伸手就要夺下木盒。
慌张间燃梦欲要闪躲,却被季夜手掌一拨,木盒就这么抛飞而出,于空中打开,其中丝布包裹着的玉玺也就此摔出跌落。
两人目光齐齐看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看那玉玺穿过崖边树丛,绸布最终挂在一条歪脖子树上。
季夜目光定格,不禁松了一口气,而趁他这一刹那分心的功夫,燃梦眼中露出阴狠神色,从后用力将他一推。季夜身形一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崖下倒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不知是下意识还是有心也要拉燃梦一同陪葬,季夜一把抓上燃梦手臂,随着燃梦一声惊呼,两人就这么失去平衡于崖边跌落。
耳边呼啸风声刮过,处于身下的季夜最先感到了背部撞上硬物,正是那棵歪脖小树,其本来能够承接季夜重量,但随着燃梦身体也重压在身,‘咔嚓’一声,小树应声而断,两人连同玉玺再次下落。
而就在季夜被压得七荤八素时,燃梦以她那神奇的瑜伽密术,于空中腾挪抓上包裹玉玺的绸布抱在怀中,但不管她身法如何灵动,还是抵不住下落之势。
两人面对面几乎紧贴着,这一霎那季夜脑中空空,望着燃梦出神。
‘噗通噗通’连续的两声落水声起,季夜只觉身浸入冰冷水中,但他这时心中唯有庆幸,这么高的悬崖若是直落于地面,怕是要摔个粉身碎骨。
因幼时常泡在溪水中的缘故,季夜的水性极好,迅速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再看不远处燃梦也一样露出水面,甚至已朝远离他的方向向岸上游去。
惊异于她的水性也异于常人,季夜转身也上了岸,定睛再看向四周,他两人这会正处在崖下深谷中的一处溶洞之中,中央有一水潭,上方有一宽大的洞口,二人正是在上方从这洞口跌落。
但眼下周遭环境如何也并不重要,不顾了身湿透,季夜绕过水潭闪身来到燃梦身前,一把抓上其手中包裹。
燃梦自然不会放手,死死将包裹抓在手中,二人拉扯一阵,季夜的力气还是强过她太多,最终将包裹抢到手中,燃梦上半身子也被带得向前趔趄。
正当季夜打开绸布包裹,摸寻端详着玉玺是否完整时,耳边却突然传来燃梦的大哭之声,只听她哭着说道:“给你给你,给你好了呀!”
季夜终于拿到玉玺,本来转身就要离去,但经她这么一哭一闹竟是愣住,转身看她上身只剩了件长衫,已然是身湿透,衬出她绰约的曼妙身姿,楚楚可怜的样子令季夜顿时心生怜悯。
燃梦哭着又说道:“你这人就知道玉玺玉玺,为了你辅佐的那位三殿下就值得那么拼命?此番路上耽搁了,见到哲贤的时间又要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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