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苦与这长久之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怕哪天,若离了这水溪,不出半日便惨死街头了,今后再也不受这皮肉之苦,天下便大可去得。”
李商阳听他说罢,哈哈一笑道:“大可去得,你小子倒是想去哪呢?”
灼华脱口便道:“当然便是去报仇了,这些年来我勤加练剑,不就是为了为父母,报当年之仇吗,至于去哪,”说着咧嘴一笑,说道:“暂时还没想好。”
黑暗中只听李商阳长叹一声,说道:“心想报仇自然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今后你若想报仇,切记找好了目标,可不要贸然行事,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
灼华细细听着,听了满头的雾水,还没等他慢慢消化,只听李商阳又道:“今后你总要踏入江湖,我与你卫靖叔都不能长久地陪你,我要你答应,只要你出了这座山头,李灼华这个名字,就再也不要向他人提起。”
灼华隐隐感到,这恐怕与他身世有关,还是开口问道:“为何如此,这名字到底有何含义?”
李商阳只淡淡道:“今后你自会知晓。”灼华又问:“那我今后又该姓甚名谁呢?”李商阳此刻转身过去,眼瞅着是不想再回答,过了半晌幽幽地吐出几个字来:“你自己起一个便是。”
灼华心中仍有些不愿,嘟囔道:“可我就是觉得这灼华二字,实在是再好不过。”
他一边说着,却看老头子转过身来,脸上是一副他从未见过的愠怒神情,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道:“如若你还想保住这条性命,不想重蹈十年前的覆辙,就把我对你所说的每句话牢记在心,老实照做。”说着便重新转回身去。
灼华愣愣许久,心中暗暗记下。
一夜自然无话,只是灼华挨到很晚才睡着,等到醒来外面天已然了,老头子也已不在床上,灼华洗了把脸,穿好衣服出了门去。
十一月中的云州,清晨的空气已微微有一些冷冽,灼华打了个冷颤,看着坡上院子里升腾的炊烟,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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