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时曲心教主听他如此说也曾为之偷笑,灼华眨眼间便已释然,老头子剑法武功远比想象中高深显然不是什么坏事,自己若将老头子这精妙武功尽数学去,今后为爹娘报仇便大有希望了。
李若邻见他愣住,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又涌起一股如方才一般的孤寂感觉,或许是不愿让气氛重归冷凝,她找话题一般问道:“我都已自报了家门于你,可到现在也还不知你姓甚名谁,这玉佩上刻的是个‘季’字,那想必你定是姓季罢?”
灼华回过神来,心却是漏跳了一拍,他方才用力拿指尖在这玉佩划上一道刻成一个‘季’字,本就是突发奇想的无奈之举,可再也没想过究竟该作何解释,此时面对追问只得顺水推舟应道:“是,我确是姓季,名叫季。。。”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暗暗懊悔当初没有听老头子的话重新想定一个名字,但话已至嘴边,灼华抬首望天看向这一片黑暗,也来不及思考,随口继续说道:“是名叫季夜。”
“季夜?这名字听来可当真随意。”李若邻道。
灼华心想这乃是我张口胡诌的名字,又怎不随意?嘴上还是说着:“打记事起我那师父便唤我此名,应是从玉佩上的‘季’字取来。”
李若邻想起先前便有说过他是被他师父捡来的孤儿,而这玉佩更是他亲生爹娘唯一留下的东西,而自己因为两块玉有些相像就豪夺了去,实在是有所不该,一颗心登时便软了下来,她从怀中摸出玉佩,说道:“我还是将这玉佩还与你好了,免得说我硬抢了你爹娘的遗物。”
灼华接过尚有些余温的玉佩,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挂在腰间,而是摸了块粗布小心包住放进包裹。李若邻看到包裹里的那支玉笛,不禁随口叹道:“好精致的笛子,这也是你那师父留给你的?”
见到这笛子,灼华忽地想起那教主给他的两颗解药还未给她服下,思索了一翻将那药丸翻出说道:先前在那五毒腹地体内瘴气未消,这是消除瘴气的解药,你且服下吧。”他自生来便没说过几句谎话,这会为了让她吃下解药编造出些原由,当真显得有些笨拙。
李若邻看这药丸足有蛋黄大小,眉头一皱问道:“瘴气?这东西也能治瘴气,那怎也未见你吃这药丸子?”
灼华心头本就紧着,经这一问更是顿了一顿才道:“我是在那教主召见时便服过了。”
“那也不妥,这药丸子这般大,没有水怎么吞的下去?你方才泡过的洗澡水,我可是绝不喝的。”
灼华听罢一阵无奈,但他对此地何等熟悉,还是老实说道:“不远地方还有另一处水源,你且稍等我去那接些水来。”说罢转身走进了林间更深处。
李若邻本想叫住他,可灼华眨眼间便消失在这黑夜中。她何尝不明白这溪水川流不息一刻不停的道理,只不过是平日里骄纵惯了,凡是都要较口一番才肯罢休,可谁知面前这季夜也不与她争辩就去另寻水源了,宫里的人们,莫说太监宫女,便是宫外的大臣们也是揣着一副假面孔,平日小心奉承着,而眼前这男子无论几时摆的都是这实诚样,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所幸不多时间,灼华已捧了一片宽大的蕉叶回来。李若邻也不再多说,将那药丸一掰两半顺着清冽的泉水吞下,只觉得这药丸虽然看起来难以下咽,但入口竟是微甜的清凉感觉,抗拒的心思登时消了大半。
灼华见她吃下,心中也安定许多,这一年之内可以确保无虞了,至于此次北上替那教主寻她女儿便是随缘就好。
吞下药丸,李若邻看这夜色已然渐浓,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天一亮我们便动身。”
灼华点头道了声好,却看李若邻已背靠树下,闭眼盘腿双手抚膝而坐,他也顺势回到原处坐下。这林间又恢复了平静,可灼华的思绪却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血光漫天的夜晚。
想到惨死的爹娘,和那日城中漫天的火光,回想着李若邻方才说的那番话,那时老头子舍命将他从府中救出,原来只是因为自己是羽国的选子,如若不然,恐怕十年前便早已死在府中,成为夔州万千亡魂的一员了。
只不过老头子救我此举是何人授意,是那羽国皇帝?不,绝无可能,若真是如此,又何不将我带回宫中,反倒是这些年来对此事只口不提,可见老头子绝不会是羽国指派,甚至有可能是与羽国为敌才是。
思忖良久,灼华回过神来,抬头却瞥见李若邻不知何时已背靠着身后树干睡着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方才那会口中还有所防范,还说着要打坐一夜,这会就已睡得熟了。但想来也怪不得她,这一路车马奔袭也属实劳累了些。
痴看着她睡梦中的俏颜,灼华不禁想到自己身为选子,若是那时候老头子将他带回皇宫,那便早可以与其相识,待到现在,也能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只是不知这并无血缘的皇子和公主能否。。。
想到这他不禁暗暗苦笑,李灼华阿李灼华,你何时学得这般痴心妄想,还当自己是府中少爷?现在莫说是身世,便是这名字也是绝不敢说与她听的。想到这心中又是一凝,今后行走江湖,怕是只能用季夜这随口胡诌的名字了,但好在经过方才这番,老头子交代的事情也总算做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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