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大殿内人头攒动,底下教众有些已在议论纷纷。
曲心见此情景,右掌猛拍石椅扶面,银牙一咬,厉声说道:“肃静!”
她这二字吼得振聋发聩,极有气势,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灼华在殿外都感到一股音浪涌出。
只听她继续说道:“这唇亡齿寒的道理竹长老好像不太知晓,我教虽与暹罗有窃国之恨,但终有一天会收复失地,卷土重来,而不是像长老如今这般引狼入室。”她此话说完,侧首看向竹青亭那一侧,已然是针锋相对。
灼华在外听得云里雾里,没想到这五毒教竟与暹罗国有如此深的渊源。
就在他思索时分,身旁那女子却忽然猛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可谓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同曲心运使内力的震吼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莫说大殿内,就是在后山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慌忙向身旁看去,只见女子袖口处,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只手指粗细的小青蛇。
灼华心头猛地一紧,暗道一声不好,抬手忙把那小蛇从她袖口拍掉,低首顺着石缝重新看向大殿内,只见众人循声望向殿前,几个护卫甚至已向外冲去。
灼华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数,抓住她手腕便从这大殿上方飞驰而下,二人三两步跃到殿门前长阶。那女子惊慌之下也回过神来,说道:“我们去山门前的牌坊,他们的马必定拴在那。”
灼华慌忙点头,道了句‘好!’
两人快步奔到殿前水池石雕处,女子腾身而起,先踩池水边石围,后踏圣蜈雕像,从那石雕尾部攀到头部,蜻蜓点水般步步跃过。
身后不知谁喊了一句:“温婉公主!温婉公主!”
灼华回首望去,开口的正是那蔡大人蔡津,与曲心和竹青亭几人一同已从殿内追了出来。灼华不会轻功没法飞过水池,只能仗着身强体健跃上那石围,从水池边绕行。
几个呼吸间,灼华已绕到了水池对面,看到女子站在台下焦急地等他,灼华大喜过望,没想到这女子竟有如此义气,却未去想这祸端由头是谁闯来。
待灼华来到近前,那女子焦急道:“怎样?他们追出来没有?”灼华大口喘息着,用力地点头,却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女子慌张间嘀咕着“还好还好”,转身继续向那山门口桥前跑去。
灼华跟在她身后,远远地看到藤桥对面大树下,有几个士兵正牵着一队马匹待命。
两人跑过藤桥到近前,那几人看到两人跑来,摆出了阻拦的架势,只见那女子从腰间掏出一块黑金色的令牌,尽力吼道:“我看谁敢拦我!”
那几人见到令牌,登时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埋首道:“见过殿下。”
女子情急之下也来不及掩饰身份,转头对灼华说道:“快快上马!”灼华急着抓住她手腕,女子见状疑惑道:“干什么,难道你不想走了不成?
灼华面色刷地一红,窘迫道:“我。。。可我不会骑马啊。”
女子心中暗自无奈,但迫于形势危急,只得说道:“那你跟我骑一匹马,也只能这么办了。”
说罢她踩着马镫,一步跨上马背。灼华紧跟其后也纵身上马,还未等他安心坐稳,那女子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身下军马陡然加速,疾奔之下灼华险些被甩下马,下意识地环抱住她腰间。
还未感受怀中温润轻盈,一阵嘶鸣响起,身前那女子猛地一拉缰绳,回首嗔怒道:“你又干什么?还不快松手!”她眉头紧皱,从脖颈到耳根尽是涨红之色,打出世以来还从未有什么男子接触过她身体,此时当真又羞又怒。
灼华心中万分委屈,“这马一下子跑这么快,我若不抓紧,方才定然倒飞出去了,当真不是有意为之。”
女子面色这才稍好了些,说道:“你抓紧马鞍便好了,看来你还真不会骑马。”
一番惊险过后,两人终于逃出五毒教,一路上女子凭借那黑金令牌,镇守的官兵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不多时两人便沿着官道,重回了府衙前的酒楼中。
店内小二记性不可谓不好,对着灼华笑道:“哟,客官您又来了,”看到他身旁又多了位女子,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当下收了笑脸,正色道:“楼上的风景要稍好些,两位要不移步上座?”
那女子走在身前欣然答应。两人走到二楼窗边,点了些家常的小菜,坐定下来。
这几日五毒教之行,方才的险象环生,灼华不禁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望向对面女子,而对方正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灼华想起她体内被种下的虫蛊,以及曲心教主对他说的那番话,心中纠结万分。他实在不愿就此与她分别,也不愿现在就将这蛊毒一事告知于她,担心她就此回头,向那教主讨个公道。倒还不如今后寻到教主女儿,为她解了这虫蛊再对她说清楚。
想到此处,灼华回过神来,总算是鼓起一点勇气,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要去往何处?”他还从未与异性接触过,先前危难时刻,言行举止还显得稍好些,这会心事重重,他如此开口倒是突兀之极。
那女子看向他答道:“我与个友人约好,春节前后在北方雪国的上京城相见。这几日来已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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