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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深秋,脚踩着竹叶软湿,灼华深呼一口浊气,方才的思绪也然抛诸于脑后。三两步行至溪边,他抬首望天,今日的月亮不知为何近得出奇,当有月明星稀之意。低首看这溪水,月影倒悬,映得水中有如明镜跌落。

灼华没心思想这些,只觉胸口之处灼热之感更甚,忙不迭一屁股坐在溪边,刚要准备脱去衣物跳入溪中,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想来是那女子紧随其后也来到这溪边。

果不其然,只听身后李若邻轻佻说道:“怎地,是方才圆了谎,跑到这偏僻处透口气来了?不过溪边这地方,到当真是静谧非常。”

李灼华见她仍如此说,心中十分不忿,说道:“我方才所说,你不信便罢了,反正这玉佩这会儿也交还到你手上,你爱怎样想就是。”

李若邻见他动了火气,坐下忙说道:“我不过与你说些玩笑话,怎看你还当真了,方才你起身时,我已瞧出这玉佩绝不是你偷盗而来。”

她边说着,边指向李灼华腰间他自己的那块玉佩。

灼华眉头微皱,虽不知她有何意,但还是将其解下。

李若邻接过玉佩,一手一块放在掌间端详一番,说道:“你瞧这两块玉,不论是大小、形制都同符合契,就连这右上方都刻着同样的‘李’字,我总不能说你自己的这块,也是偷来窃来的罢?且快些说说,你这块玉佩倒是从何而来。”

借着月光清朗,灼华侧目定睛看去,两块玉竟真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自己那块正面刻的是高山流水,而她的那块刻的则是一幅雪月樱花,就连角落的‘李’字也是如出一辙,这样看来竟真是一对龙凤佩。

等一下,‘李’字!?灼华灵光一闪,老头子那时双眼微怒与他所言还在心前。李姓乃是羽国国姓,而在暹罗属境云州却颇为罕见,面前此女乃是皇亲,若与她实言自己也是李姓,势必会引她怀疑。现如今虽仍不清楚仇人是何所属,但听老头子的终归没错,可是这玉佩该作何解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灼华急中生智,他也知晓已到了这此等危及时刻,赶忙上前把那玉佩从李若邻手中抢过,转过身来双眼紧闭猛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老头子所教他的那几句运气的法诀,借着胸口、丹田处虚涨的火毒,提身运气,右手拇指间陡然发力猛地一划,竟在那‘李’字上方划出那么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来。

而经这么一引动,胸口处体内火毒越发涨痛炽热,好似随时就要爆体而出

但灼华还是大松了一口气,暗中用指肚抹去刻下的石沫,转身说道:“你且再细瞧瞧,我这玉佩上刻的怎会是个‘李’字,是不是这夜色朦胧,没瞧清楚?”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玉佩给她看。

李若邻定睛细瞧,看那字上不知何时确实多了一撇,成了一个‘季’字,心中不禁暗想,莫不是月黑风高,方才当真看错?可这会月光亮如白昼,又有溪水映照,又怎会看错?

但想来也无妨,这两块玉就算是刻字不同,看样子也必定有所关联。自己这玉佩乃是娘亲唯一的遗物,虽不知为何他手中的这块与之如此相近,但总要将他的这块拿捏在自己手上才是。

想过这些,李若邻眨眼间出手,一把将那玉佩从李灼华手中夺过,从地上跳将起来说道:“我管它这与配上刻的是个‘李’字还是个‘季’字,既然与我的这只如此相像,我看还是暂且放在我手中保管好了。”

灼华见她如此生抢豪夺,心中哪里肯得,这玉佩又何尝不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起身便要去抢。

李若邻又忙后撤几步,说道:“自那日起早就想与你师父切磋一番,今日到这来既然你师父不在此处,那就由你为先好了,让我也见识见识你这以一当十的剑法到底有多精妙。”

她俯下身来,从地上择了两棵竹枝,扔了一枝丢向灼华。

灼华接过竹枝,还未等他反应,对面的‘竹剑’已横击先至,直朝着面门打来。细软的竹枝与普通铁剑竹剑不同,挥舞起来如软鞭一般,这感觉灼华可是再熟悉不过,这最初的几年间老头子与他使得都是这些随地的细枝。

眼瞧这枝梢已至身前,灼华身形微侧,同时右手出剑点在她‘剑锋’正中之处,他出手何其迅猛,虽后发却先至,而这剑锋中段正是既偏刚硬,又使这偏软的枝梢不致如鞭子一般抽向自身。

李若邻见一击被轻松化解,反手提剑连出三招对灼华如潮水般攻去,这般节奏灼华再熟悉不过,应对起来自是一个轻松写意,滴水不漏,甚至这三招过去都未曾移步。

见他如此漫不经心却还是游刃有余,李若邻惊异之余又有些气恼,不禁停下手来,嗔道:“这破竹子也太难使了些,待我取了我那佩剑,再与你打过,我也去把你那竹剑拿来。”

她想着自己换了铁剑,再对上对方竹剑,便可以占些便宜,她娇惯性子总还是有些,好胜心也大起,自是顾不得这许多。

灼华眼看着她转身取剑,心道今日若是斗不过她,这玉佩怕是别想拿回了,心中暗暗认真起来。

几个呼吸间,李若邻已提了这两柄剑来,嘴上还不住地嘈道:“你这竹剑再老旧些,怕是从娘胎里就在使了吧。”她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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