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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燃梦似是在屋内站起,抱怨着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办好,那些愚民蠢兵,他们的大殿下既都已灰溜溜地逃了,这会随便说什么他们还不是深信不疑?再拖得晚些,晚间该赶不到乡间住店了。”

钱方仁上前一步,正欲开口,燃梦又紧接着道:“死肥猪,快将玉玺拿过来,许你摸了一会,就真当是你私有之物了?”

方仇走上来递出盒子,腾出一手来就要趁着机会摸上燃梦玉手,和她肌肤已有了接触。

燃梦接过木盒,她心思本就已飘飞出城,被他这么一碰惊得一跳,怒然拍落方仇肥手。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季夜从柱后急窜而出,眨眼间便来到燃梦身后,周遭的众人来不及开口提醒,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季夜出手抓上木盒。

而就在这时,从进院的众人身后突然钻出一人来,正是杨琏真迦,只见其一条如猿猴一般的长臂抓向季夜咽喉,就欲取他性命,这显然是有所预谋。

季夜武功虽和杨琏真迦相差甚远,但这瞬时的反应还是天下第一等,眨眼间身形后仰,躲过杨琏真迦的一抓,同时连带着从燃梦手中抢过木盒,转身就逃。

杨琏真迦见一击不中,身后双轮即刻飞出,经两路于终点汇聚,同时斩向季夜后脑。

季夜一回头正欲拔剑相迎,却因手上这颇为沉重的木盒慢了一步,眼看着天道两轮已近面门,季夜心中一慌,下意识就前举木盒以作抵挡。

可以预见到这小盒又如何抵挡天道轮的锐利锋刃,只是季夜来不及细想,木盒里装的可是玉玺,杨琏真迦竟舍得将它劈成两半?

季夜下意识地闭起眼睛,却听面前‘噌’地似是金属摩擦之声,再睁了眼看到一道寒光闪过,乃是一柄长剑如奔雷电闪自上而下穿过两轮,由剑柄处将两轮卡住落于地面失了劲力。

逃过一劫,季夜紧张地急喘着气,抬首向长剑来时方向看去,出手的正是林眦睚,这也是季夜能有胆量现身抢夺的底气了。

林眦睚傲然立于屋顶之上,目光紧盯着杨琏真迦,嘴上却是说道:“小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这说的自然是季夜。

季夜对林眦睚的安危并不担心,于是听了林眦睚的话携着木盒转身就逃,轻松跃过院墙,跨上预备好的马匹急奔而出。

既有了师叔拖住杨琏真迦,那也再无人可以轻松将他擒住。

感受着身后震动,想必追兵不少,季夜手中缰绳抽动不停,一路奔逃来到西边城门。

城中看守远远看到异样,想要关闭城门已然来不及,季夜连出数剑斩杀拦路看守,就这么夺路出城。

既出了城,便再无人能够阻拦,季夜心中不禁暗自窃喜,此行当真算得上是遂心如意。

驾马来到城外的树林前,季夜还是足够警惕,回首望去背后无一人追来,紧绷心弦正要松开,不经意间余光似是看到燃梦正站于城头之上,季夜定睛看去,果真是燃梦没错。

只看她面朝季夜玉手轻摆,嘴角轻蔑扬起,神情间充满戏谑嘲弄,就此转身离去。

季夜燃起不妙的感觉,想到什么一般,低头打开手中木盒,果然,果然木盒中装的哪里是什么传国玉玺,分明就是一块提前挑选过的,大小和玉玺大抵相同的破烂石头。

难怪会有如此顺利,季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再看向城头方向不甘地紧攥拳头。

这女子知晓自己李灼华之名,眼下又遭了她的算计,季夜心头一阵不服输的怒火涌起,又怎能就这么算了?

想到方才她在院子中说起,若是方仇他们拖得再晚些,就要赶不上晚间住店了,可见其也刚好将要出城才对,不如趁着其出城时将其抓住,逼问玉玺之所在,或是玉玺就在她身上也说不定。

而她一介暹罗国人,在其他各城形势还未有所进展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来想也都是要向南回到暹罗。

季夜扭转马头,来到南边城门远处,钻进树林追了好远一阵却没有燃梦的踪影。

于是季夜转念又是思索,燃梦既然发觉自己潜入府中,特意设下了陷阱,那又怎会不经意说出将要出城的消息?该是她并没有出城的计划,亦或者是就算其所言为真,也并不会被我发现?

眼下短时间内既然不能入城验证,北方也还散落着雪国的败军参将,那也只能去往最后的一种可能,东边城门了。

盘算着时间,季夜没有在城门处停留,而是驾马沿官道而行。因城东方向临近着群山,所谓官道也只是盘山而行的小路罢了。

季夜暗想依这条路再要向南行可是要绕上个极远的弯子,心里已做好了改换妆扮重回燕京城寻找的准备。

但他如今也算是个谨慎之人,哪怕是如此也还是驾马在山路之上疾驰着,好在路途虽蜿蜒曲折,但也没有什么岔路扰乱判断。

一路行了许久,正当季夜心生迟疑犹豫,有意调转马头之际,前方的一条长路上忽然出现一个渺小身影,同样驾马而行,只不过不似季夜这般急奔。

这人身影很是熟悉,季夜心中一动,更是加速急追,眼前驾马之人愈发清晰,身形窈窕,随身下马匹颠簸如黑猫般跃动,不是燃梦还能是谁?

季夜大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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