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近东搬到了床上来了。
大床,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宋琛看了一眼,真的是隔着太平洋啊。
当初结婚选婚床,宋琛选个这么大的,是为了方便颠鸾倒凤还是方便分开睡?
床虽然大,但被子只有一条,还好是两米宽的大被子。
宋琛咳了一声,坐到了床上来,故作冷漠地躺了下来,翻身向外。
被子中间隔着很大的空隙,依然能隐约感受到赵近东的温度。
他好像记事以来就一个人睡了,漫长的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睡,还从来没有和别人一张床上睡过。天冷的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人一起睡,肯定很舒服。
宋琛就微微蜷起了身体,拿起手机刷了一下他更新的小说。
也不知道是穿过来以后新鲜的事情太多让他无暇顾及,还是现在有钱了,没那么在乎,这小说发表上去以后,他可就再也没点开过。
要知道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每次发文压力都特别大,别看写了很多年,比不上人家一个粉红,新文刚发的头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焦虑中度过,担心收藏和点击,担心新文的梗是不是能戳到读者的点。
基本每次发文的头一个月,他都焦虑的睡不好。
如今好了,他都不在乎了,他可以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了,也不用管有没有人看,能不能赚钱。
真好,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做一个自由的网络作家。
有底气就是好啊。他慢悠悠地刷了一下后台,发现点击已经变成了4,评论也有了一条。
“我家小琛就是棒!!!写的好感人!”
这……这是赵太太的评论吧???!还好没有曝光率,他赶紧把这条评论给删掉了。
看来他得跟赵太太说一声,评论的时候别曝光了他的真实信息才好!
也不知道赵太太是恭维话还是实话。
他躲在被窝里,又把自己写的第一章读了一遍。
不行,还是觉得很感人。
眼眶湿润。
——
骆闻声还是乐此不疲,隔三差五便要装死一次。余诺下班回来,经常看到他在装死。
他强烈怀疑骆闻声是受了那个日剧的影响,他有次刷微博,刷到一个日剧,叫《每天回家都会看到我老婆在装死》,他当做搞笑视频给骆闻声看了,没想到骆闻声就照葫芦画瓢。
只是那个日剧是喜剧,他们家上演的却是悲喜剧。
死是假的,但掺杂着几分真,来自未来的真。
他看着倒在地上装死的骆闻声。
骆闻声装的那么像,像真死了一样。尽管明知道他是装的,每次看到还是都会很揪心。
好像未来某一天他回到家里,就会看到这样的骆闻声,不是装死的骆闻声,而是真的死掉了的骆闻声。
他感觉心口发痛,却要装作不耐烦地踢一脚,说:“赶紧滚起来。”
骆闻声就爬了起来,抹掉头上的血,说:“这次像不像?”
余诺已经表现的很淡定,说:“无聊。”
骆闻声一个姿势躺久了,身体有点僵硬,一瘸一拐地去浴室清理。余诺拿了拖把拖地,已经掉不出眼泪。木木的。
他有时候会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就是想要多爱一会,骆闻声是个偏执狂,他也是。
骆闻声进浴室很久了也没出来,他有点担心,就进去看,结果见骆闻声已经有些瘦削佝偻的身体,坐在浴室里,眼睛通红。
余诺弯腰将地上的喷头捡起来,关掉热水,说:“起来擦擦。”
骆闻声却起不来了。
他在浴室滑倒了,摔到了腰,起不来了。
大概一个人在浴室里努力了很久,热水将整条腿都烫红了。
余诺将他送到医院,住了半个月的院,吃喝拉撒都要管。他知道,他和骆闻声的缘分要尽了,想多为他做一点是一点。
骆闻声表示出极大的抗拒,尽管知道骆闻声不会听进去,他还是说:“都老夫老妻了,我又不嫌弃你。”
骆闻声说:“我嫌弃我自己。”
余诺垂着头,收拾东西,准备带他出院。
出院以后没多久,他回到家里,发现骆闻声不在家。
住了几十年的家,收拾的再干净整洁,也有人的气息,那是细碎的生活气息,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可是那天他回来,却明显觉得家里空了。
骆闻声又不见了,这一回给他留了一封信,是真的走了。
“我还是接受不了在你面前衰老的样子,也不想你看着我死。”骆闻声说。
说了那么多,还是谁都不能说服谁。
余诺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放手,他终于还是在车站抓到了要上车的骆闻声。
骆闻声狗搂着腰,颤颤巍巍地说:“你干嘛要这样,我信里不都说清楚了。”
余诺说:“我让你走,你让我最后好好看看你,就放你走。”
老了以后,骆闻声便抗拒拍照了,家里连他一张现在的照片都没有。
两人对视。余诺看着对方苍老的面容。骆闻声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和高中刚认识的时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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