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停住脚步,用力想甩开对方紧抓着自己左臂的手,却发现越挣扎越牢,甚至像是在赌气一般。
“放手,你幼不幼稚?”
抬起脸看到夏云深焦急的神情,她心里就酸涩得厉害,瘪着嘴,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往下掉,连忙伸手往脸上胡乱擦,却发现越擦越多,怎么都止不住,最后一气之下索性直接原地蹲了下来,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嘴里嘟囔的声音里带着抽噎:“快停下来啊,夏宁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见状,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陪着夏宁蹲了下来。
紧接着抬手放在妹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这是夏云深目前能想到唯一的安慰方式,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以来,她在自己面前总共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住院时没什么诚意的忏悔,第二次是飙车差点发生意外后的情绪大爆发,而第三次就是现在……没有挤眉弄眼,没有声嘶力竭,给人的感觉却是委屈至极,伤心难过到了极点。
面对在意的人遭受这样的委屈,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忙。
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夏宁哭了很久。
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停下来,而他的脚早已麻得失去了知觉,用手撑着腿慢慢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直的关节,发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般,那种酸爽的痛觉直冲脑门,堂堂八尺男儿都忍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
相较于夏云深传统的处理方式,哭累了的某人直接把形象抛到九霄云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神情呆呆的,似乎魂儿还没收回来。
转了个身回来,就见到妹妹瘫坐在地上的模样。
“……”
也不管自己的脚还在麻了,忍着痛走到她旁边,伸手就要把人给拽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赶紧起来,坐在地上像什么话?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可不论怎么拉,怎么拽,夏宁就是不愿动一下,也不说话。
“……”
气温越来越低,风也开始变大。
最后夏云深实在是拿这尊祖宗没办法,于是弯下腰,直接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扔到副驾驶上,还得当爹当妈的给对方系上安带。
开车行驶在路上,而他已经收到了闯红灯的违章信息。
都过去半个小时了,身旁的这位大爷程没吱一声,甚至还保持着开车前的咸鱼坐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得上是个狠人。
“喂,还有气儿吗?活着就吱一声。”
夏云深是真的对她感到服气。
又过了十分钟,一副要死不活状态的夏宁终于挪动了位置,眼神也由空洞迷离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紧接着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说:“还活着,这个你可以放心。”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累了之后的倦态。
“既然还活着,就赶紧解释你这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一句话差点把人噎死,他顿时火冒三丈:“你给我老实交代,手脚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哭?”
“伤是自己摔的,然后心情不好就哭了,就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毫无诚意可言的一番话差点没把夏云深气个半死,当初挨扇耳光直接导致嘴角流血,练习散打连升高阶青龙,连声都不吱一下,会因为摔了一跤就哭得要死要活,还不顾形象的赖在地上不愿起来,甚至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发呆接近一个小时?
骗人也编个好点的理由,能别把他当傻子看吗?
“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程非臣?”
提到这个名字,夏宁不悦的皱起眉头,而这个表情恰好被对方抓了个现行。
“跟他没有关系,都说了是我自己摔的。”
“散打青龙七段,是我亲眼看你一场场打下来的,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蒙混过关。”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如果不相信,回去我可以把超微型摄像头里记录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把我自己摔倒的那一段发给你乐一乐。”
“……”
听着对方笃定的语气,都敢当面对质,说明确有此事,但他不相信会像说的那么简单,当初赶到时,那小子的眼神和态度都有很大的问题。
她到底在隐瞒着些什么?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哭,少给老子扯刚才的理由,你当我是傻子吗?”
此话一出,夏宁没有回应。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的境地。
片刻之后,夏云深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让步,他说:“约法三章还记得吗?说出来我也不会嘲笑你,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难道不觉得难受吗?”
闻言,她把头扭向一边,有意避开对方审视的目光,看上去格外倔强。
过了良久,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到耳畔,似乎还带了点哭腔。
“难道我就只有被挑选的余地吗?”
无厘头的一句话,直接把人给问懵了。
他缓了缓,整理下思绪,反问道:“你都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谁在挑选你?”
“回答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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