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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走时,江又梅抱了一坛子水给她,“这是我在捞鱼的潭里装的,那里的鱼养得肥美,肯定水质好,现在我和念儿都喝的这种水,感觉身子比以往好了许多。这坛子水拿回去你们和爷奶每天喝一碗,特别是大哥要多喝些,或许身体能慢慢变好。”

“那感情好,我就不喝了,留着给山子多喝碗。”李氏高兴地接过坛子。

“娘,这水还多,你该喝就喝,哥哥够的。等爹来了用大桶装桶回去,多喝几天,只是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爷奶。”

“好,好。”李氏高兴地抱着坛子走了。

江又梅烧了水,母子两个洗了澡就上床休息。江又梅用清泉水帮小包子擦洗伤口,小包子痛得直抽冷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落下来。

“娘,你说爹爹那么厉害,当初如果他只顾自己跑的话,会不会被狼吃了?”

“不会。”江又梅想也没想地回答。

“爹爹一点都不疼念儿和娘亲,如果他有这么一点点疼我们的话,”他把已经长胖些的小爪子伸出来,翘起小指,“他也不会傻傻地跑出去引狼群了。”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所以,儿子以后可别学你爹爹,遇到危险能躲赶紧躲,千万不要以身犯险,要想到你还有娘亲。如果娘亲没有念儿了,会活不下去的。”江又梅躺下把小包子搂在怀里,轻声说道。

小包子也就势伸出手臂环住江又梅的脖子,“儿子也不能没有娘亲。可是今天,娘亲却拿刀去砍二狗子,如果二狗子被砍死了娘亲也会没命的。或者,刀被二狗子夺去了又来砍娘,把娘砍死了,念儿该怎么办呢?”说完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没有了娘亲念儿也活不下去的。”

“娘亲只是吓唬二狗子,没有真的要砍死他。”江又梅赶紧申明。

“吓唬也不能拿刀啊,儿子都快吓死了,生怕娘一刀下去结果了那条狗命。”小包子哭了起来,“今天如果没有太外公、大舅舅,还有王先生帮着咱们,娘一定会比二狗子的结果还惨的。呜呜,儿子不能没有娘亲呀。”

是啊,理智一回归,江又梅也吓出一身冷汗。这是封建社会,寡]妇本身就被人轻视和严苛,自己如此有悖妇德的做法真被拉去沉塘了都没处说理。

“娘当初的做法的确欠考虑,娘保证再也不拿刀吓唬人了。”江又梅立即承认错误,并再三保证下不为例。

可小包子越哭越伤心,让她心疼得不行,“好儿子不哭了啊,娘保证以后做什么都先要和儿子商量,儿子同意了娘再去做,儿子不同意就坚决不去做,好不好?”

“君子一言,”小包子抽抽嗒嗒地说。

“驷马难追。”江又梅立即接上。

“可娘不是君子,是妇人。”小屁孩哽咽的语气和大男子主义十足的话语还真有点违和。

“娘是女中豪杰,自然一言九鼎。”江又梅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求她的儿子别再伤心,拍着胸脯保证道。

小包子这才止住了哭,渐渐进入梦乡。

江又梅不知道她此时的这个承诺被小包子拿捏了一辈子,几十年后都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屁孩是个腹黑,小小年纪就会扮猪吃虎给她下套呢?

江又梅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深居简出,过起了年青寡妇心如止水、清心寡欲的生活。

本来说好八月初一带着小包子去灵济寺给江又有祈福,都不敢出门,而是让李氏拿着她给的二两银子香油钱带着小包子去寺里烧香拜佛。

八月初二一大早,小包子穿着黛蓝色长衫和布鞋,背着斜挎式书包上学去了。

走之前还是把草鞋拿出来套在脚上,把装着布鞋的口袋放进书包,“咱家到村里的这段路浅滩水溏多太,容易把鞋弄脏,等到了桥上我再把好鞋换上。”

江又梅郑重地把儿子送出门,看见小包子走了一段又回过头来向她招招手,“娘回去吧,儿子定会好好发愤。”

江又梅也给儿子招招手,依然靠着门柱站着,直到看不到儿子瘦小的背影才回身把门关上。

她去后院菜地里除了一会儿草,现在这片菜地绿荫荫的长势甚是喜人,韮菜、香葱已经可以吃了,小白菘过段时间也能吃了。

她美滋滋地想,这清泉水可真是万能水呀,只兑一点点进去就堪比前世的化肥。

说到肥料,她嫌弃地瞄了眼茅屋后的茅坑,小包子隔段时日就会去视察一番,看后总要抱怨咱家的肥为何要比别家攒得慢了许多,他也不想想当然是进得多才会出得多呀,怎么可能进得少出得多呢?

昨天,他看到茅坑终于存了点那物,竟然欣慰地点着头说:“咱家也可以和别家一样自己施肥了。”

臭小子,连那物都要和别家比,好强。

除了草,又去把野菜剁了拌点糠喂鸡。然后回去继续给卫氏做衣服,她想乘着这次江老爷子的寿宴,重回江家。这次凭着江家的强硬态度,才狠狠惩治了二狗子母子,这个大粗腿一定要抱紧才行。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真是寂寞,小包子中午不回来吃饭,每月交五十文的束脩,又交了五十文的午餐钱。这里很多人家是不舍得交午餐钱的,都是自家去学里送饭。但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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