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谁射的箭?”卢望见冯云景坠崖,剑谱也随之落入水中,赶忙打捞,湿了大半,不知内里如何,气急败坏。
&ep;&ep;“在那树上!”站在最末的弟子指着右手边的树,几名掌门飞身而上,上下查看,“已逃了。”
&ep;&ep;“走。”半夜折腾,卢望率领众人离去,路中碰见已被解开穴道失魂落魄的常易章与其余三名弟子。
&ep;&ep;“她呢?”常易章眼中有希冀,“死了。”卢望直截了当,劈手夺过冬凌,“绑好他,待回山,再行处置。”
&ep;&ep;三名弟子唯诺不动,“听不见?!”卢望心火大盛。
&ep;&ep;“是。”他们应下。
&ep;&ep;一行人回到凤尾湖,雨已停了。卢望将手中的火把扔向房中,渐渐烧起来,火舌吞没了一切,卢望见几所住处纷纷葬于火海,心中才痛快不少。
&ep;&ep;“师父,您不能——”常易章心如死灰,刚想出言阻拦,卢望一掌打晕他,“真是个孽障!”
&ep;&ep;下了山,卫昂与看守他的弟子浑身湿透,再也看不出往日鬓发齐整的模样,见各位掌门都在,那位弟子方才放下剑。
&ep;&ep;“这次,还得谢谢小友。若不是你指路,我们不会如此顺当。”卢望道。
&ep;&ep;“山上,有位冯,冯姑娘,你们没有伤她吧?”卫昂眼见山顶火势烈烈,不敢想冯云景是否安好。
&ep;&ep;“小友是说妖女的徒儿冯云景?她已中箭掉落山崖,怕是九死一生了。”语毕,卢望等人离开了栖梧山。
&ep;&ep;中箭,掉落山崖,九死一生。这几字在他眼前反复徘徊,指尖宛若针刺,细密的痛蔓延开来,竟呆呆站在原处。
&ep;&ep;轻而慢的脚步从他身后传来,卫昂转身看,是半裙脏污的卫瑜,打着灯盏,极为平静,一步步往山上而去。
&ep;&ep;“阿姊,我”仿佛一口冷饭噎在喉间,卫昂看着姐姐,说不出零星话。
&ep;&ep;卫瑜好似没有瞧见他,侧身越过卫昂,继续往山上而去。卫昂扑通跪倒,抱住姐姐的腰,“阿姊,我不知他们会烧山,我,我只是怕你,会被伤到。”那细密的疼令他哭出来,“阿姊,你尽管打我,骂我,可别对我置之不理。”
&ep;&ep;“尔薏,我不怪你。”卫瑜拉起他,眼中一片死水,“冯姑娘说过,个人有个人的命。你回去罢,我找到她,自会下来。”
&ep;&ep;“阿姊,我和你一同去找。”
&ep;&ep;“不必了,尔达还在家。等他醒来,看不见哥哥姐姐,会着急的。”卫瑜话如晨雾般缥缈。
&ep;&ep;“阿姊,你真的不怪我?”卫昂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ep;&ep;“不怪你,卫瑜是你阿姊,怎么会怪你。”卫瑜道。“好,我在家等你。”卫昂勉强露出笑。
&ep;&ep;“去吧。”
&ep;&ep;卢望下山时,特地发出信号烟火,拖住赵绪芝的弟子望见,不再纠缠,纷纷离去。赵绪芝见他们四散而逃,转过弯来,“阿景,师父。”他往山上赶去。
&ep;&ep;行至山腰处,忽有喘息之声,赵绪芝一剑过去,“是谁?”
&ep;&ep;那人被他拦下,赵绪芝拿出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令他看清了对方。“师父,师君。”正是从暗道逃出的上官珏与贺兰。
&ep;&ep;赵绪芝用火折子往他们身后照去,了无一物,他越发紧张,“阿景呢?”
&ep;&ep;“还在山上,那群人。”不待贺兰说完,他已离去。
&ep;&ep;阿景,千万要平安。荆棘勾破他的衣裳,苍枝划下伤痕,赵绪芝全不在意,心中万般悔恨。
&ep;&ep;为什么那么弱小,以致今日大祸自己毫无阻挡之力。
&ep;&ep;眼前似有火光,赵绪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离山顶越近,那火光越盛,他猛地停下,往日熟知的一切,都被火吞没。
&ep;&ep;炽热的火光烤干了他脸上的水渍,烧了许久的梁柱撑不住,从中断裂,整间屋子倾然而倒。是阿景住的地方。
&ep;&ep;赵绪芝死死盯着那处。
&ep;&ep;不会的,阿景不在里面。他踉跄绕过,看见不远处被踩踏的花草,显然是有人过去了,并且不止一个。
&ep;&ep;必是阿景,他们追着她。赵绪芝片刻也不耽搁,往那而去。地上脚步凌乱,他一路追着,天边渐渐泛白。
&ep;&ep;新的一日,就要来临。
&ep;&ep;杂乱的脚步停在断崖处,却不见冯云景。赵绪芝环视周遭,压抑许久的哀情再也遏制不住,“阿景,你在哪?”
&ep;&ep;“不要捉弄我了,快出来。”
&ep;&ep;“阿景——”赵绪芝边走边喊,脚下踩中极为坚固的物体,他拾起,借着清明的晨光看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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