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宵宇自言自语说完,感觉心情一下放松了许多,自以为反正自己已经认命了,也不用再去挣扎,就连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也就懒得去管,倒下身子蜷缩在墙脚,只一会又沉沉睡去。
刘宵宇在睡梦中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紧接着一道强光从门外射进来,这道强光就像大功率的探照灯射出的光一样晃得他眼睛生疼,他急忙用手挡在眼前,却从指缝间看到有人走进了房间,在自己身上使劲踢了一脚,他身上吃疼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在做梦,于是顾不得疼痛,急忙站了起来,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一个打着火把的人,与之前踢他那个一道架起他就朝门外走去。
二人架起他在地道里走了一会,这时他的眼睛才适应火把带来的亮度,他知道由于长时间呆在黑暗里,眼睛突然见到亮光才会让他误以为火把的光线很强,而当他感受到火把带来的热度和听到架起他走的两人的呼吸声时,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心想“鬼火不应该有温度啊!难道自己又在做梦吗?但刚刚明明被脚踢的那个部位还随着自己走动一直在生疼,这应该不会是在做梦”,于是他朝二人各看了一眼,发现二人五官俱在,而且一样有手有脚,除了长相各不相同,其它与自己并无二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亲眼所见又不能不让自己相信,他只能在脑中不停翻来覆去地想,却一直想不明白,只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最后他还是把他们认为是像人一样的鬼。
刘宵宇被二人架起在地道左拐右拐的走了约摸有三、五分钟,在拐了一个长弯后,他只觉眼前豁然一亮,而架他的两人也同时停了下来,他不知为什么停下,于是急忙抬头来看,只见面前台阶两侧各有一排身着皮甲、手执长棍的士卒正对他怒目而视,而架着他的那两个人将他往前一推,冲着台阶上的士卒叽哩呱啦的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鬼话,然后台阶最下面的两个士卒便过来将他一把提起,拉着他一步一步顺着台阶往地道口走去。
刘宵宇此刻方知自己被关在了地牢里,而眼前这些士卒在他看来至少不像恶鬼,他想“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你们是带我去投胎的”。当提着他的那两个士卒往台阶上走时,他于是急忙哀求道:“鬼差哥哥麻烦你们行行好,跟阎王大哥通下情,不要送我去什么十八层地狱,把我往那些一辈子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花不完金银珠宝的大富人家投一下,只要你们投好一点,下辈子不仅我一个,还包括我的儿孙,还有儿孙的儿孙,我和他们一定会给阎王和你们这些鬼差哥哥多烧些高香,让你们永嗣香火。”
二人完不理会他说的话,将他架到台阶顶,又把他交给守在地牢外的另外两个士卒。
刘宵宇刚出地牢,一股热浪便向他扑面而来,烈日下他见其中一个士卒绕到自己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就往后交叉背在一起,然后用一根绳索捆紧;另一个则把一根长绳一头做成的绳圈从他头上罩下,在脖颈处轻轻收紧后就牵着长绳往前走,当长绳绷直的一刹那,他只觉套在脖子上的绳圈一下收得更紧,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只得赶紧弯下腰并将头往前低下来,尽量使长绳不要绷直,然后急忙跟紧走在前面牵着长绳那个士卒的身后,生怕长绳又再次绷直。
刘宵宇此时已饿得头昏眼花且精疲力竭,烈日下他低着头只能看到自己短小的身影犹如喝醉酒般,像狗一样被一条不停晃动的绳索影子牵着,正踉踉跄跄地紧跟在前面那个士卒身后。他虽被反绑着双手且东倒西歪地走着,但他晓得若是此时摔倒肯定是自己的头脸先着地,到时地上的沙石只会将自己这张薄薄的脸皮擦得稀烂,所以他努力使自己在东倒西歪中尽量保持平衡而不至于会摔倒。
走了一会,刘宵宇听到前面那个士卒叽哩呱啦地说了几句话,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士卒也叽哩呱啦地回了几句,然后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他听不懂二人说什么鬼话,但他此时受此折磨又听到二人说笑,心里早就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而直恨得牙痒痒,心想自己在凡间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会让自己死后受此折磨,看来行善积德会有福报都是骗人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