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程尘连手指尖都动弹不了,话也说不出,挣扎得满头大汗,只是从喉咙底冒出点嗬嗬的声响,只好死鱼眼地瞪着温柔的连姨正大光明地非礼他的小唧唧,简直生无可恋!
&ep;&ep;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ep;&ep;静下心来想想,现在至少还是有几个好消息的。唧唧还在,诸天神佛保佑他这世没变成个小姑娘,哪怕他没啥直男思想,当了几十年的男人也没想过换个活法。细细感受一下全身,虽然暂时不太能控制身体,但至少四肢俱全,五官都在,能听能发声,没啥残疾……吧?
&ep;&ep;连姨端了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过来,在床边按了下,半张床慢慢竖起,推着程尘坐了起来。一边喂,这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边嘀咕着:“尘尘,尘,尘土的尘,名字,尘尘的名字。姨,连姨,照顾你的连姨。唉!”
&ep;&ep;淡黄色的糊糊又给抹了一嘴,程尘吃力地吞着略带点咸味的婴幼食品,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还有这位照顾他的阿姨。
&ep;&ep;大妈说的话勉强能听懂,像是普通话又似乎带了点西北的口音。倒是那天他刚醒时给他起了名字的女人,说的倒是字正腔圆、类似普通话的北方语种,又有点似是而非。
&ep;&ep;难道再活一回,他还是好运地投胎到了我大华夏?
&ep;&ep;房间不大,墙壁只是简单地刷了白,除了几个样式死板的壁柜、椅子、桌子这些必备家什,就只有身下这张床了,没有家用电器。十五六平的单间大屋里,隔了张可以拉伸的帘子,帘子那头应该是个小洗手间。这模式化的装饰,不太像是家居,倒像是疗养院之类的地方,没半点私人的生活气息,风格略有点怪,看不出什么年代感,但起码是近现代而不是古时候。
&ep;&ep;想着醒来那天模模糊糊听到两个女人间的对话,似乎信息量挺大。反正也暂时起不了身,他一边全力配合将养身体,一边在心头一字一句地琢磨着。
&ep;&ep;首先,那位程小姐与自己这身体的关系不明,很有可能是亲戚,说不定是妈?她给取的名字,用了她的姓。这女人跟他没什么感情,取个名,还用了不起眼的尘土,这是完全把他当脚底泥啊!
&ep;&ep;然后,他大概和那位听上去挺牛的“先生”有酱酱酿酿的关系,说不定那是他爹?但人家不承认他这卑微的尘土与“先生”有任何关系,只是会养他到成年,离18岁,应该还有3年?
&ep;&ep;嗯,管生也管养活,挺好。至少让他目前没有生存的忧虑,这位先生不管是不是真爹,以后总有机会回报。至于感情,谈起来多伤钱!还不如现在这样,只给钱,也只需要还钱。
&ep;&ep;他前辈子过得挺舒心,有点小钱小烦恼,缺点爱情,倒是从来没缺过亲情和爱。这辈子看起来大概父母缘少,顺其自然吧!
&ep;&ep;至于“启灵”,听上去好像很重要,和小哥应该是没啥关联了。15岁才启灵,难道类似于弱智?还是植物人苏醒?
&ep;&ep;想了半天不得头绪,他也不折磨自己新生的小脑瓜了,反正当下不愁生计,咱还小呢!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有空就龇牙咧嘴,尝试动手动脚锻炼身体。什么都是虚幻,只有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ep;&ep;还有一个挺好的消息就是,他不用上演穿越大戏装失忆了,因为连姨根本就把他当巨婴管理了!什么都教,吃饭给喂,说话叠字,嘘嘘都帮着捏小唧唧甩一甩啊!能想象15岁的大老爷们在大妈的掌下,往罐罐里尿,一边大妈还在念叨:“尘尘好乖,会嘘嘘了!”
&ep;&ep;眼泪流了一心窝子啊!程尘终于麻木地接受了,瞧,咱这适应能力,岗岗滴!
&ep;&ep;尽管周围环境似是而非,有时候,他也难免会心起希望,万一这还是在他原来的那个年代,哪怕差了十几二十年,万一能再碰上他的亲人们呢?
&ep;&ep;在某次连姨的启蒙课上,那点微末的希望终是熄灭了:“华,华国,我们是华国离州人。府、州、县、乡、村,离州是我家。爸,爸爸,越,越先生……嗯,哪啥,不说了,该吃饭饭了。”
&ep;&ep;大妈,这是哪国哪家哪疙瘩啊!不是那个种花家,没有雾霾之京,也没有魔都了,北上广都灰灰了,世界警察都不知是谁,也许连空间都转换了,这怎么还会是他的那个年代!
&ep;&ep;日子还得过下去,重来的生命更值得珍惜。程尘默默缝好心底的洞,把所有的心劲都往新的身体上使。
&ep;&ep;也万幸,这身体零件果然没什么大毛病,也不像是重病大灾,倒像是植物人躺了n年醒过来,哪哪儿都生锈。能把个植物人好好养活了十五年,除了肌肉略萎缩,没啥大毛病,程尘真心感谢他这辈子的爹妈和十八辈的祖宗。
&ep;&ep;半个月下来,总算能和流食!也好容易争取到了唧唧的自主权,还能蹦出几个单字来,简直要撒花庆祝!
&ep;&ep;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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