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ep;&ep;看看狂奔呼啸而来的野生动物,司机大哥非常贴心及时地把车罩拿了出来,铺在后座上。面对生化异味袭击范围三公里的客人,司机古哥毫不退缩,试图帮助他坐到后座,然后他被野兽“啪!”地打手嫌弃了。
&ep;&ep;“古哥,真不好意思,我来。”非常抱歉地目送着与前世搜索引擎同音的司机大哥,面不改色地揉着手上的红印子回到驾驶座,程尘一把把那坨“脏东西”拽上车。
&ep;&ep;程尘低声喝道:“不许打人,听到没!”
&ep;&ep;绿眼睛委屈地看看他,又瞪了眼古哥,说:“摸……”
&ep;&ep;程尘简直想仰天长啸,大哥,就你那垃圾堆里钻出来,迎风臭三里的德性,要不是我大发善心臆症了,谁特么想摸你啊!古哥真是千古奇冤!
&ep;&ep;“古哥,麻烦在火车站边上帮我找家旅馆,我得帮他收拾下。”
&ep;&ep;折管家看看车上捎的这坨不明物体,犹豫下,还是问了:“小程先生,你要带着他一起走?”
&ep;&ep;当然不!开什么玩笑,帮这家伙收拾收拾,租个旅馆收留一阵已经是他一时冲动,要是出门办事还带着这么个不知根底不明状况的家伙,那他大概也是脑袋发晕拎不清了。
&ep;&ep;坚决谢绝了折管家和古哥留下帮忙的好意,程尘把跟屁虫拽进了旅馆。看在折管家一大叠票票的份上,老板捏着鼻子忍了这个生化武器进门,只是一个劲地喊,赶紧洗洗,洗洗啊!不然一栋楼的客人都熏跑,那可亏大发了!
&ep;&ep;程尘把人推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ep;&ep;温热的水哗哗往下淌,这家伙居然也是个“狗性子”,和当年自家养的二哈一个德性,嗬嗬叫唤着,拼命地挣扎就是不肯泡水。
&ep;&ep;程尘也来脾气了,我说你睡垃圾堆,臭得要命也就算了,还不爱洗澡,这是想把别人都臭晕么?用了蛮力一把把人拽住,使劲扒着他的大棉袄长裤子就往浴缸里推。特么老子前世都没这么扒过姑娘的衣服,这第一次算是毁在你手里了,孙贼!
&ep;&ep;怒归怒,他冥冥中有种特别自信的……第六感?这只野兽不会伤害自己,哪怕这家伙比自己高大一截,力气大得吓人,看上去脑筋还不清醒。
&ep;&ep;野生动物委屈地嗷嗷叫着,失了清白,被扒光了,黑鳅鳅光溜溜地泡到浴缸里。
&ep;&ep;这场肉搏战耗费了程尘大半体力,气喘吁吁地都忘记倒泡泡了。抓过浴盐就往水里倒,一不小心瞄到了那家伙冬眠的灰扑扑的“大蛇“,呃!要瞎了,长针眼啊!程尘羡慕嫉妒恨地挪开受到严重打击的狗眼,透过清澈的水,他看到了流浪汉的整个身体。
&ep;&ep;手一滞,眉头皱了起来。
&ep;&ep;这只垃圾堆里捡的野生动物瘦可见骨,穿着大棉袄瘦归瘦,看上去还挺有另类的“范”,一但脱光了,就显得这具身体瘦得可怕,几乎只是骨架上包了层皮。而这皮不但肮脏斑驳,而且伤痕累累,新伤叠旧伤,绝不是一时受的——绝大部分是非常有规律,一长串近乎黑褐色的印子,纵横交错,边上许多密密麻麻的细孔洞。
&ep;&ep;像是被带着荆棘的鞭子长年累月抽打出来的。他的腿上有一处旧伤,突出的骨节甚至有些变形。
&ep;&ep;……也不知这家伙哪里吃的这些苦头。
&ep;&ep;程尘轻轻按着那处伤口,问:“痛不痛?”怪不得他追车时跑得一颠一颠的。
&ep;&ep;那家伙傻笑着学:“痛?”
&ep;&ep;洗干净了才看清他的眉眼,长而挺的眉毛一眼望去就像是出鞘的利刃,可能有点异国血统,眼眶微微凹陷,更显得墨绿的眼珠仿佛两汪深邃不见底的幽潭。五官并不出众,但一眼看去就让人感觉有种极其强烈洒脱的古风剑意,锋利得仿佛是战国时拔剑而歌的刺客……
&ep;&ep;很难判断他的年龄,也许是二十七八,也可能三十出头,流浪的经历很摧残人的长相。
&ep;&ep;但这沧桑的俊眉朗目,胡渣唏嘘、眼神忧郁的脸上,特么挂着个二哈版的傻笑!
&ep;&ep;伤眼,极其伤眼!
&ep;&ep;程尘一手捂着脸,用力把浴球甩到那张蠢脸上,使劲地搓搓搓,不扒下他几层皮来对不起累累受伤的自家狗眼啊!
&ep;&ep;嗷嗷惨叫声中,服务员来试探着敲了几次门,听到里面的人喊没事才敢走,生怕闹出人命案。
&ep;&ep;终于把人弄干净,又给裹上大棉被,吹干头发,程尘这才神清气爽地收功!
&ep;&ep;看着裹在被子里,毛发蓬松,两眼懵圈的家伙。程尘想了想,翻出自己的箱子,挑了件最大的长版厚外套,又翻出些宽松式的衣物,七手八脚给人套上。
&ep;&ep;哎呦!不错哦!虽然穿上都显得短了一截,还是蛮时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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