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枫虽然一直不停地哀求挣扎,却仍然无法撼动阿哥的意志,一路风驰电掣,她被他“押解”回了西州。
&ep;&ep;阔别三年,若在往常,她是一定不会放过这大好时光,叫上阿渡,牵上小红马,去草原上纵马放歌的。
&ep;&ep;可如今,她心系李承鄞的伤势,回来这段时日,整日悬心,耳边时常响起他的血肉之躯砸落在玉门关外碎石上那“呯”的一声闷响,还有他微弱得近乎耳语的那一声迟来的歉疚……
&ep;&ep;“阿哥,求求你,阿妹这次偷偷去看一眼就走,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
&ep;&ep;每日里,等阿哥处理完政务,小枫都会跪在王座前,甚至抱着阿哥的膝盖,哀切地求他,可是每一次,阿哥都不为所动,甚至派了更多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他像是铁了心,不让她再跟中原有任何交集。
&ep;&ep;眼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李承鄞到底是死是活,小枫根本无从知晓。
&ep;&ep;不管恨他多少,爱他多少,他的生死,她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ep;&ep;以前在东宫,总感觉那是个无爱的冰冷的牢笼,她一心想冲出去回到西州草原,呼吸自家鲜活的空气;可如今,真正如愿回到这一方故土,她却发觉,她的心遗落在了中原的东宫……
&ep;&ep;“小枫,只要阿哥还有一口气,就决不会再让你踏入中原半步。”
&ep;&ep;曲天泽看似乎对小枫每日里的哀求极有耐心,每次都是这样斩钉截铁地拒绝。
&ep;&ep;“哥,你再不让我走,我今日就死在这。”
&ep;&ep;小枫把刀搁在自己的脖颈上,似乎下了一个决心,与其每日这样徒劳地抗争,不如一了百了。
&ep;&ep;“好啊,我这天真无邪的妹妹,为了那个贼人,都懂得以死相逼了,你果真出息了啊!”
&ep;&ep;曲天泽眼疾手快,将小枫手中的刀夺回手中,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用力,居然生生将刀刃折断。
&ep;&ep;他看来是怒极了,嘴上对小枫说得咬牙切齿,手上却止不住地在颤抖着。
&ep;&ep;又是这样一个哀求无果的结果,小枫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愤然转身奔了出去,同时眼泪如决堤的长河之水滚滚而落,沾湿衣襟……
&ep;&ep;没跑出几步,她的眼前突然奔来她一匹红马,她想也不想就跨了上去,红马似乎很懂得她的习性,很快带着她飞奔……
&ep;&ep;阵阵清风袭来,带着草原上特有的清草气息,这种熟悉的味道让她猛然想起,三年前,还未遇见那个化名顾小五的李承鄞时,她就是过着这样“鲜衣怒马”的惬意生活,如今回到这里,她依然想找回过去那种无忧无虑的心情。
&ep;&ep;可是,找着找着,却发现这片青青草地,承载的无一不是她与顾小五甜蜜相随的记忆。
&ep;&ep;是的,回不去了,她再也无法没心没肺地粉饰太平,仿佛顾小五那个骗子根本未曾骗走她的人她的心了。
&ep;&ep;她再也不是那个“未识愁滋味”的姑娘了。
&ep;&ep;李承鄞,你害得我好苦啊!
&ep;&ep;往后余生,她实在不知如何度过剩下的光阴了……
&ep;&ep;啊……
&ep;&ep;小枫绝望地仰天长叹,突然呼吸一窒,她眼前发黑,四肢发软,人也从马背栽了下来……
&ep;&ep;“公主,”
&ep;&ep;悄悄尾随而至的阿渡一声惊叫的同时,人也从马背跃起,幸好及时将小枫抱起,然后趁着惯性,退回红马背上。
&ep;&ep;“王上,九公主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可是她这两三个月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精神忧虑,只怕胎儿要保不住。若是想保住胎儿,从今日开始,一定要卧床休息。”
&ep;&ep;“保不住就不用保,你出去。”
&ep;&ep;“是。”
&ep;&ep;“什么保不住?”
&ep;&ep;耳边是曲天泽恶声恶气的说话,小枫很快睁眼,却不知他和谁说话,她狐疑地看向阿渡,可是阿渡却低下头,不敢看她。
&ep;&ep;“哼,你有了李承鄞那个贼人的孽种。不过阿哥不喜欢,我要送它上路。”
&ep;&ep;“你敢!在你未动手之前你还是我阿哥。可若你敢动我腹中胎儿,我就跟你拼命。”
&ep;&ep;小枫还来不及喜悦,就听到阿哥这个恶狠狠的决定,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身体立起,双手扼住曲天泽的咽喉。
&ep;&ep;“想要留住这个孽种也行,但哥有个条件,你不能让他知晓生父是谁,你此生更不能踏入中原半步。”
&ep;&ep;“好,我答应。”
&ep;&ep;小枫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突然怕碰着磕着,很小心地躲进被褥之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