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大哥找爹算账,一五一十把当初的事情跟林建党说了。
&ep;&ep;林建党这才恍然,原来这一切都是爹做的。
&ep;&ep;“咱爹针对你的性格刻意引导你,让你觉得张秋华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林建国想到张秋华后来的为人处事,又做了个总结,“事实上,姜还是老的辣。张秋华确实不适合你。”
&ep;&ep;这么多年了,林建党对张秋华自然没什么感觉,但是知道父亲为自己做这么多,心里还是像是涌入一洼泉水,暖暖的。
&ep;&ep;芳芳搓了搓胳膊,诧异极了,“我觉得咱爹为人特别好,总是笑眯眯的。怎么在你们眼里,他居然也会算计人呢?”
&ep;&ep;“那是他乐意笑。”林芳秋哼了哼,“我爹从一名村干部升到县长的位子,那些年,有多少干部都抗不住落了马,只有他稳稳当当干到退休。这是智慧,不是对人笑,人家就能放过你的。”
&ep;&ep;芳芳涨红着脸,心里有一阵怅惘。原来公公一直在包容她。明明她有那么多缺点,甚至小六出事后,她露出一丝退意,他也尽收眼底,只是他什么都不说。反而尊重她的选择。这样好的长辈,真是万里挑一。幸好,她听父母的话,撑过了那段最难捱的日子。要不然她也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ep;&ep;林建国作了最后总结,“咱爹最疼小六,最欣赏芳秋,最懂大哥和小五,最放心我和芳夏。”
&ep;&ep;其他人纷纷点头。虽说爹有自己的喜好,但是他对六个儿女是一碗水端平,并没有特别照顾谁。用他的话来说,他给的再多,也不如自己挣来的多。
&ep;&ep;妞妞低着头,手里的冥纸一张张往炉火里扔,火舌卷着冥纸很快化为灰烬,“咱们家数我的出身最低。没嫁给五哥前,我不肯结婚,一直守着当初的承诺,咱爹让我别把目光放在五哥身上,不如提升自己。所以在他的推荐下,我到夜校念书。跟五哥在一起后,咱爹还嘱咐五哥不要欺负我。爹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哪怕照顾他一辈子,我也乐意。可是他这么快就走了。我真的舍不得他。”她掩着鼻子抽泣,泣不成声。
&ep;&ep;其他人也跟着哭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压仰的,撕心裂肺的,痛苦的,思念的,沉痛的,全都聚在这间宽敞的灵堂。一阵风只过来,卷起这些哭声,蹿出了屋外。
&ep;&ep;一下下刮向行人的耳膜,让人胆战心惊。
&ep;&ep;头七过后,众人到父亲住的屋子里整理分配父亲留下来的遗物。
&ep;&ep;大部分的贴身衣服都作了陪葬品,只是父亲老朋友送的古董都留了下来。
&ep;&ep;林建华看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古董,叹了口气,“这些古董,咱们就按照父亲以前说的那样,不能卖。留着作为传家宝珍藏。”
&ep;&ep;古董老早就由林炎城分配好了。他们只需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就行。
&ep;&ep;退休后,林炎城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他在小六旁边盖了套两居室的房子,平时由几个儿媳轮流过来照顾他。
&ep;&ep;他每天出去晒晒太阳,买买菜,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里画画。
&ep;&ep;退休这几年,他已经画了满满一书架。
&ep;&ep;“爹做事很认真,以前我以为他喜欢画画,想给他请个专业老师来教他,可都被他拒绝了。他说他会素描就挺好,不需要再学。”林建华神色怅惘,说起父亲时,他眉宇间带着几分柔和。
&ep;&ep;林建国点了点头,他看着架子上这一摞摞画册,不知所措,“那这些画怎么办?”
&ep;&ep;林建党从门外走进来,刚好听到他们说的话,他从架子上抽出一本,摊开来,翻了几页,上面画得都是同一个女人。
&ep;&ep;林建党蹙了蹙眉,“这是谁啊?”
&ep;&ep;林建华低头看了了一眼,笑了起来,“这是咱娘啊。大哥,你该不会连咱娘也忘了吧?”
&ep;&ep;林建党不自觉皱起了眉。他娘走的时候,他已经六岁。这么大的孩子已经能记住不少事情。比如说,亲娘的脸。
&ep;&ep;可这明明不是他娘。他娘长得很秀气,姿色只有五六分,可这画中女子起码有八分容貌,比他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女演员还要漂亮。更难得的是她身上的气质,自信恬静,如一洼秋水映着照月。
&ep;&ep;林建党心中升起一个很可怕的念头,难不成他爹这么些年都没有再婚,是因为心里住着这个女人?
&ep;&ep;他发呆的时候,林建国和林建华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我们把这些画都烧给咱爹吧。不能让他孤孤单单的。”
&ep;&ep;林建党下意识反驳,“不行!”
&ep;&ep;林建党急了,“怎么就不行了?咱爹画了这么多画,心里肯定很思念咱娘。这些画烧过去给他,也能让他有一丝安慰。”
&ep;&ep;林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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