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原本是南阳徐氏嫁女纳婿的黄道吉日。因雪灾难民之事,朝廷上下忧心,不宜在此时操办喜事。故延期到开春之时。
新皇提前亲政,主持朝局,朝廷拨款二十万两官银用于赈灾,并鼓励官员富商解囊相助。皇城权贵带头捐助钱粮衣物,很快南周境内国上行下效,地方乡绅给自家庄户减免佃租,朝廷更是免除三年地赋田税。天可怜见,各地灾情终得到控制与缓解。
叶安每日在外忙着守卫军巡视皇城,叶府家事由叶夫人权处理。
自从初三那日,叶梦婕与林乐在叶府正厅,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私相授受。两人各自的算盘伎俩都落了空,互相指责撕扯的场面,好不难堪。
因叶梦婕假借叶知秋名义在外勾引“林公子”,损害叶知秋与叶府清誉,人证物证俱在,不容狡辩。叶安夫妇大为恼火,公而告之:叶将军府与叶平一家断绝亲戚关系,将叶平一家赶出叶府,自寻出路。自此,在将军府白吃白住十几年的叶平,携妻眷搬到了“平乐坊”。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秦淮河西岸,“平乐坊”内。花明玉关雪,叶暖金窗烟。刚搬来的木箱家当散落一地,还未来得及收拾,满目狼藉。
“人都死绝了是不是?!一群没眼力劲的废物!还不快把东西家当都收拾到后院厢房,都放在这晚上怎么开门营业?哼要不是老子未雨绸缪,这些年偷偷攒了不少银两,开了这家乐坊,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是,老爷。”乐坊中雇了几名丫鬟小厮,负责打扫乐坊,迎来送往。看来以后连内宅打杂也免不了了,几人心中哀嚎,盘算着要不要另找东家。
叶平看着旁边的妻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倒了一旁的箱子,粗声喝道:“你们也别再摆夫人小姐的架子。明日我把几个外室接来一同住。以前是在叶府寄人篱下,不敢明目张胆纳妾养在府里。以后没有叶府的银子可捞,哪还有闲钱在外给她们置办宅子。索性接来一起,也省下不少花销用度。”
“老爷怎可.....我好歹是老爷明媒正娶的正妻,几个无名无分的外室,连贱妾都算不上。怎可与我和捷儿一同.......如此没有规矩怎可.....”
“哼你还有脸跟我讲叶府!要不是你生的的‘好’女儿,我们还在叶府吃香的喝辣的,你个蠢妇人还敢多嘴?我今日就告诉你:以往在叶府,我不敢乱来,得守着那些劳什子破规矩,明面上还得顾着你的脸面。以后在老子的‘平乐坊’,什么礼义廉耻,通通靠边站。老子说什么是什么!你要是听话,就还是主子;你要是不听话,人老珠黄的老妇人,我想休便休的。谁让你肚子不争气,连个儿子都没给我生。倒是委屈了我的圆圆,生了个儿子也没能给她名份。你要是正妻这个位置不想当了,趁早滚蛋~我马上让圆圆上位!”
“老爷.....你!”
“爹!再怎么说娘也是您的原配妻子,怎可如此羞辱她......”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叶梦婕的小脸上顿时多了个清晰的掌印。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敢多嘴!偷人竟然都能搞错,气死老子了。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有货,还能卖个好价钱。老子恨不得现在打死你!”
“爹......求求你~不要将我嫁给那个林乐,他就是个无耻.....好色之徒。我是被叶知秋那个小贱人算计了,是她,一定是她从中作梗,才害得我如今这般身败名裂。可我有这张脸,一定能翻身!我们离开皇城,去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一定可以找个好人家,爹爹以后的富贵也有着落......”叶梦婕心中怒极,可为了不嫁给林乐,只好忍住怒气,假意示弱求饶,希望父亲能心软。
叶平狰狞的脸似乎被叶梦婕的话说动,神色有些犹豫。“可你肚子里.........”
见自己的话起了成效,叶梦婕赶紧趁热打铁。“落掉!如今我身孕不足两月,在诚中随便寻大夫开个落胎药便好,休养几月便可恢复,旁人绝对看不出异常。我们南下去座小城,换个姓氏名号,重头来过。当地的氏族乡绅一定有人看上我的美貌,娶我为妻。那林乐的父亲不过是林光耀的私生子,既不受宠又没有名份。有太后娘娘和皇上在,他一辈子都别想进林府。如果爹爹真将我嫁给他,他无权无钱,贫贱夫妻百事哀。以后没准儿还要靠爹爹救济........”
“休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要老子的银子,想得美!”
“所以啊,爹爹..............”
“呵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休想蒙骗老子,老子在皇城有这座‘平乐坊’,只要经营得当,荣华富贵虽不在,吃穿不愁,喝酒玩女人还是照样不耽误。为了你变卖家产去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谋生路,万一被人识破,竹篮打水一场空。岂不是跟你一般,哭都没地方哭。”
“老爷,捷儿毕竟是您的嫡出女儿啊!”
“少跟老子扯什么嫡庶,那都是大户人家才搞的花样。老子草芥匹夫一个,你还是乖乖在家等着嫁人吧,最起码老子还能收到一笔聘礼,不至于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