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寒冬,枯树在雪地中伫立,乌鸦在枯树枝头啼叫,嘶哑难听。皇宫的瓦檐白雪皑皑,如画中般美景令人炫目。而这“美画”中,有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似是空旷萧瑟的森林,透着阴森的冷意。
冷冽的寒风肆意刮过皇宫的每一寸角落,宫内偏隅一角的地牢,寒冷更甚,似冰窖、似冰冷的极地。
压抑静谧的氛围,传来了一声声乌鸦的啼叫,更显寒意渗人。林枫跪在地上,伴随着赵知秋的一句接一句的控诉,眼神中的坚定慢慢开始瓦解,脸上完美的盔甲慢慢剥离,显露出他年过四旬的面庞,已略显沧桑,本来儒雅正气的脸上,此时却闪露出一丝茫然,似是笃定多年的信念有一丝裂缝开始瓦解,他心中开始问自己:这么多年,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微臣........只是在尽忠........”语气茫然的低喃,仿佛在不停地给已动摇的念头缝补烙印。
“好一个‘尽忠’............”赵知秋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神色淡然,只眼中仍有一丝愤恨,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悯。“太傅,你的尽忠毁了我的一生,也间接帮助你父亲杀害了我父......叶安夫妇。”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还是改不过来对养父母的称呼。
“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可在你眼里,我只是先皇的血脉,皇室的帝姬,身上流着星云赵氏的血,所以你把我当生儿育女的器皿,没有情感任人摆布的傀儡。诞下皇嗣,延续先皇的血脉......然后像我的生身母亲——先皇后一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可以去死了对吗?这些年,堂堂太傅,手握重权的你在背后操持了这一切......包括配合你妹妹,一个给自己儿子下催情药;一个给我下迷药......我和他!”赵知秋指着赵思灼,痛心疾首地质问道:“我和他也是人啊!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一夜过后.......我有多害怕,多无助......我以为与自己的亲哥哥......”她眼中的泪意滴落,挤压在心中多日的痛苦再也控制不住地往外倾泻。“你们林家真的好本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今还要在我面前演一出戏。”
“皇后你此话.......”
“别叫我‘皇后’,这个‘皇后’谁稀罕谁拿去!”
赵思灼程静听,不发一语,俊美的容颜血色渐失,更显冷若冰霜,身形挺拔而僵硬,仿佛寒冬腊月里最冷傲的那一棵松柏。他深邃的眸子紧盯跪在地上的林枫,他的亲舅舅,他的老师,他的太傅,自小在他心目中“父亲”一般存在的人。“你们所言......当真?”短短几字,格外艰涩。
“千真万确。是我们林家愧对皇室,愧对先皇,愧对先皇后和公主.........”林枫的脸色也格外难看,依然点头答道。
“放屁!成王败寇!这天下是老子为你们打下来的!没有我大军在握,你以为你能当上太子伴读、继而取得先皇信任当上太傅?”林光耀面色愤恨,语气激昂,气愤地用手一个个指着他的儿女数落教训。“还有你!没有你老子你能当上皇妃太后享尽荣华富贵?尚未婚配就与人苟且,没有老子替你遮掩谋划,你这个‘第一美人’早就成了‘第一破鞋’!一群不知感恩、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非但不感恩把老子供起来,还处处帮着外人打压林氏一族!要不是你们这些年削我的权,算我的账,老子用得着铤而走险造反?早知道皇位在子孙手里也靠不住,当初就应该老子自己来!”
“父.........你!你!你.........”林宣仪绝美的容颜青一阵白一阵,气的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捂住胸口。她虽对林光耀早已失望至极,可今日才算断了最后一丝念想。她对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难堪、心痛、还有绝望。父亲毁了她的姻缘,她的幸福,将她一生都困在这个繁华而冰冷的皇宫,到头来,还成了父亲给她的恩赐。
“也罢,也罢,你我父女之情,今日,就此了断。”林宣仪忍住眼中的泪水,决绝地看了一眼牢中的人,“要如何处置此人,哀家决不干涉!”随后拂袖而去,不曾回头。
赵知秋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人,刚刚歇斯底里的怒斥,让她心力憔悴,也让她恢复了昔日的冷静。她还不能与赵思灼彻底决裂,她的身后还有叶家和叶若尘,她必须护他们周。思及此,她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既可悲又徒劳,哪怕知道真相又如何?她一个女儿身,难不成说她是先皇遗孤,天下人便会信的吗?只怕到头来被有心人利用,当作争权夺势的由头,到头来又是一场祸事,白白连累了苍生百姓。
这个皇后,不管她愿不愿,还需当下去。她敛下眼眸,语气已恢复如常:“后宫不得干政,皇上要如何处置逆贼,请皇上自行定夺。本宫有些疲倦,就先行回宫了。”话语刚落未等回复,她已起身离去,片刻都不想在这里久待。
“皇后...........”林枫的声音响起,透着疑惑。
赵思灼却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这个皇位还是由他来坐,她不想拿回,也拿不回。
他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脑海中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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