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自民也没有必要去过多地关心。汪自民牵挂的只是黎玉萍,他知道黎玉萍和阿雷既是老乡,又是亲戚,她会去了哪里呢?她会不会还和阿雷在一起呢?她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系?她为什么手机号成了空号?她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离开了小雪?
汪自民心里揣着一团难以解开的疑问,他在心里想,如果黎玉萍没有出事,她不可能不和自己联系的。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电话变成了空号,但是,如果没有出事,她完可以打他的电话的,也应该打他的电话的。黎玉萍不可能不关心小雪这个孩子的啊,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孩子了。
汪自民找到了几个以前和黎玉萍亲如姐妹的老乡,她们也不知道黎玉萍的去向。但从她们吞吞吐吐的答话里,他感觉到黎玉萍好像有什么事瞒了他。她能有什么事瞒了他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其实他自己应当能够想明白的。她和他在一起虽然有几年的时间了,但他对她并不是完了解的,只是当时他没有去深想,也不愿意深想,而现在再来回想以前的一些事,他便有了很多的疑惑。直到几年以后,汪自民从这段感情中沉静下来,细想自己与黎玉萍的一切过往,才能够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汪自民在南方没有找到老板阿雷,也没有找到黎玉萍的任何踪迹。他曾走到派出所的大门外,想着是不是要去报警,但仔细一想,她是他什么人呢?既不是他法律意义上的亲人,又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派出所能接受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报案吗?公安机关能管这种事吗?他有证据证明黎玉萍失踪了?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呢?他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他什么也证明不了。但是,他又不愿意就那样轻易地放弃寻找黎玉萍的消息。为了能继续寻找黎玉萍,他决定暂时留在南方。没有稳定的工作和经济来源,汪自民便经常去找一些临时性的工作,一边辛辛苦苦地打工,一边继续四处打听和寻找黎玉萍的消息和线索。
时间一天天地从眼前晃一下就没了,转眼之间竟然六年就过去了。等到他两手空空地回到家,几年没见的小雪已长成了一个小大人了。一直由姑姑汪大苹带大的小雪,望着回到家的汪自民,疑惑地问道:“你是爸爸吗?妈妈呢?姑姑说你们在一起的,妈妈为什么没有回来?”
汪自民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就不愿意再松开的小雪,心情复杂地苦笑着告诉小雪:“妈妈工作很忙,暂时还是回不来的。”他望着活泼可爱的小雪,决定不再外出打工了,他要好好地培养和教育好这个孩子,陪着她长大,这是他唯一的牵挂和幸福。
村里的小学开学了,小雪望着小伙伴们背着书包蹦着跳着从家门口跑过去,她抱着汪自民的腿说:“爸爸,我要上学,他们都上学了。”汪自民这才想起小雪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有些自责地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哟,我这个做爸爸的真是太不合格了,这件大事也不能忘了。走,我们这就去报名。”
汪自民牵着小雪的手来到了村小学,负责报名的王老师是汪自民的发小,是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王老师看着小雪:“孩子这么大了,时间过的太快了,真是一转眼啊。户口簿带来了吗?”汪自民私下里如实地告诉王老师,他和黎玉萍没有领结婚证,孩子也没有出生证明,暂时还没办法上户口,派出所的人告诉他,让他和孩子必须要先去做个亲子鉴定,拿到了亲子鉴定证明,就可以按照规定上户口了。
王老师非常理解汪自民的难处,点点头说:“这样吧,先给小雪报个名,孩子上学的事是不能耽误的,但你要想办法抓紧把孩子户口的事办好了,不然的话,小雪就没有学籍,以后上中学上大学都没有办法。现在又是什么都要实名制的,小雪要是没有户口,她长大了连身份证都办不了,就没有办法出门,只能在村里呆一辈子。千万不能让她成了黑户啊。”
汪自民也知道小雪的户口很重要:“我知道这事比什么都重要的,已经到派出所了解了一些办理的程序,准备做好了亲子鉴定后,就去给小雪办户口,不会耽误小雪以后的上学和生活的。我是她爸爸,自然会考虑这些事情的。”
汪自民那天在东方思义面前显得很沮丧:“我为什么要做这个亲子鉴定呢?我不应该去做的,真的不应该去做的!但是又不能不去做啊,不去做就没有其他的办法给小雪上户口啊,小雪需要户口才能上学,从上小学开始,到上中学,上大学,都需要户口的。以后还需要身份证,没有户口就什么也办不了的。”
东方思义知道涉及亲子鉴定方面最多的就是户口问题带来的。由于过去一些违反当时实行的人口计划生育法律法规,而导致的无户口人员,以及政策外生育、非婚生育的无户口人员,久而久之带来了一些社会问题。这些无户口人员上学,找工作,婚姻登记,办理社会保险等等,无一不与之相关。所以,“黑户”缺的不仅仅是一个户口和一张身份证那么简单,还意味着在享受教育、医疗、就业等一系列福利方面都将出现各种障碍,没有身份证连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也是非常困难的。
上世纪90年代,已经发现计划生育与户籍挂钩会影响到个人的发展。国家曾发文要求只要出生,就得无条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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