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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至晌午,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黑云压城城欲摧般。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见此情景,夫子也只好宣布提前下学。学堂顿时作鸟兽散,守至门口的丫鬟小厮找到各自主子披衣递茶。只是南方的夏雨来的急,去的也快,都在等雨停再回府。

与众人不耐等雨停不同,叶知秋最喜爱下雨天。儿时在边境江北时,她以为是难得下雨才喜欢;可在皇城已度过三年,南方最不缺的,便是雨水。因此她也不知为何,如此钟爱雨天。尤其雨夜,她睡得最是香甜,一夜无梦。

过了一会儿,雨变小了,微风吹来,就在众人都聚于内室避雨时,她按捺不住,独自走向院中走廊,倚靠着精致红木雕刻而成的栏杆,欣赏着院中池面美景:池中小鱼争相冒头游动,似雨中小小精灵。

她怡然自得,宛然一笑。一抬头,方眼见对面不知何时立着一飘逸出尘的身影。

白衣胜雪长发,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那种可以让人忽略性别的美,好似谪仙下凡。叶知秋有些怔然,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不再。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对方乌黑深邃的眼眸,让她感到一丝清冷气息。

南方初夏的雨,来得急、去的也快。一阵微风吹起,雨后长廊空荡,似有一丝清凉。

四目相对只一瞬,叶知秋率先垂下眼眸,移开视线。她在内心叹道:“生得如此好看.....可惜.....”随即觉得自己好笑,竟看一个男子,有些发痴。她忍住自嘲的笑意,转身默默退下。

“站住。”清冷好听的男声,似有一丝莫名愠怒。

叶知秋愣住,狐疑回过身:“你在和我说话吗?”她指了指自己,一脸不确定。

“这走廊上可还有第三人?”

不怪叶知秋没反应过来,两人虽同在学庙学习三年,但男子在东侧,女子在西侧。除偶尔见过几次,两人从不曾言语过。

她有些懊恼问出如此蠢笨的问题,不过脸上坦然依旧。“林公子有何事?”清澈悦耳的女声,客气守礼,毫无寒暄打算。

许是察觉她语气中的疏离,被称作“林公子”的少年俊眉微皱,沉吟片刻方才淡淡道:“无事。”

“无事你叫我站住干嘛?”——当然是叶知秋的内心腹语。

她颔首点头致意,沉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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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宁是皇上伴读近侍,每日出入皇宫,有陛下亲赐出入宫牌,故林府马车出入宫中畅行无阻。

刚从太庙回来的白衣谪仙少年,双脚刚踏入太极殿。

一位华服少年“咻”的一下起身,快步上前。

“陛下怎么才回来?!刚刚好险......祖父突然求见,吓得我魂都快没了!还好太后娘娘闻讯,派人来得及时,说有要事相商才把祖父请走........”

林家嫡子因需入宫陪伴圣上,故每日只需在学庙半日。今日因骤雨,回来的比平日晚半个时辰。

面对来人喋喋不休的话语,白衣少年脸色如常,朱唇轻启:“换衣,闭嘴。”如此言简意赅,四字足以。

华服少年便是真正的林家公子,林彦宁。五官生的端正俊秀,浓眉大眼,生性热忱。

白衣谪仙少年,乃南周当朝新帝——赵思灼。因生于先帝与嫡母崩逝当晚,故起名自居安思危与思念亡父双意。许是自幼丧父,又从小不在太后跟前养育,只每日请安看望。加上太傅本就性子沉稳,不苟言笑。因此无论是受太傅教养之恩,或是舅甥血缘之情。都导致新帝性情秉性,皆肖太傅,且冷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年纪相仿、身高相同、身形相近;性格却一个似冰一个似火。能相处融洽多年,也实乃世间奇事一桩。林彦宁早已习惯皇上冷冰冰的性子:能用一个字表达意思,绝不说两字。性格又孤僻冷傲,最讨厌聒噪废话多的人。但他还是踌躇迟疑,神情有些为难扭捏,小声嘀咕请求:“陛下在学庙时.....可不可以.......不要对人那么......冷淡?”最后两个字林彦宁憋红了脸,声若蚊蝇。虽然他俩自小一同长大,形同手足(本就是表兄弟)。可碍于身份终究云泥有别:君是君,臣是臣。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当然对谁冷淡都可以。可您......毕竟用的是‘林家少爷’名号,我的身份在皇城又没有多显赫尊贵。前几日,朝中武将在春猎时偶然交谈,都说家中子女对‘我’的印象是:高傲.....目中无人........”林彦宁小心瞥了瞥赵思灼神色,见其脸色如常。硬着头皮接着说:“京中别家子弟就算了,谢侯爷嫡子也这般说,祖父听闻后气的回府,差点没上家法伺候我。要不是父亲大人回来的及时,我这条小命,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伺候陛下.........”开始时三分真情,七分做戏。许是想起挨打时的痛楚,林彦宁讲着讲着,竟还真有些凄惨苦楚。

“为何?”

“唉.....还不是祖父一直为自己出身草芥耿耿于怀。他在叶老将军麾下拼搏起家,自觉一辈子低叶氏一头;陈郡谢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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