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形,可暴露出的肌肤缠上了不少黑丝,彷彿在压抑着什么强大又危险的力量。「你对他──」
&ep;&ep;「做了什么?反正你们来得早,侵蚀还没全部完成,只好被迫和你们聊聊天了。」归殊融指一轻弹,我和时愿竟就这样被定在原地。
&ep;&ep;原来从我们一踏入仓库开始,就已经在无形中中了归殊融的药。
&ep;&ep;我想就算现在骂自己一百次白痴大概也挽回不了自己的疏忽了。
&ep;&ep;「首先,这个『黑脉』,的确就是我製造的。」蛇妖搧了搧扇子。「很久以前我就在思考,既然灵脉来自于狐妖修仙和大自然溢出的精华,那野狐及城市是否也会有相似的东西?于是我便抓了几隻野狐开始实验,毕竟少了几隻野狐,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ep;&ep;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笑吟吟了瞟了时愿一眼。「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成功弄出了黑脉,可不同的是,这东西竟是来自野狐自己的死,而变为黑脉后还会继续侵蚀其他生物,甚至把狐妖污染为野狐。」
&ep;&ep;「所以你现在在把时轻变成野狐?」我突然感到窒息,就像是自己被压在黑泥深处即将溺毙般。
&ep;&ep;「是,也不是。」蛇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场实验已经接近尾声,所以我打算做点不同的。眾所周知,现在的黑脉已经强到有办法将所有狐妖直接化为黑脉,甚至不需要经过野狐状态。我把所有黑脉都收了回来,全部灌入时轻体内,而等侵蚀完成,时轻将会转化为整座山最为强大的黑脉,一次毁了墨溪山及所有狐妖。」
&ep;&ep;什么跟什么啊。「理由呢?」
&ep;&ep;「什么理由?」
&ep;&ep;「动机啊,你总不会没理由就毁了整座山吧?」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渐渐可以动了,也许灵脉有净化毒素的功能也说不定。于是我悄悄的往自己包包里的手枪摸去。
&ep;&ep;「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我了。」归殊融语带惊讶。「我喜欢悲壮的故事,盛大的悲剧,震颤人心的结局。而我终其一生所追求的目标就是创造一个丰富的、带有爱恨情仇的悲剧。」
&ep;&ep;「这样的理由对你们人类来说会感到薄弱吗?我想是的。」归殊融摊开没拿着扇子的手。「你们人类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创造冠冕堂皇的藉口,彷彿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弄得合情合理。想一下吧,秦笙羽,为什么人类创造了电影、电玩、游乐园?追根究柢不就是因为『无聊』二字吗?人类社会所作的一切表面上解释自己进步了,可实际上不都是因为自己无聊的私慾而进行吗?」
&ep;&ep;「做这些事让我感到愉快,感到心灵富足,仅此而已。」他淡淡说道。「别说是我,你们人类多数时都还比我更无聊。」
&ep;&ep;「那么,你的无聊大会该结束了。」我举起枪。「你自己就是那个悲剧。」
&ep;&ep;「恐怕不行。」归殊融依旧笑得很开心,彷彿我会举起枪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再过十秒,侵蚀就会完成。要是不杀了时轻,你也会一起葬身于此。」
&ep;&ep;我的视线与抬起头的时轻猛然撞上。他的身边已经溢出不少黑泥,正在缓慢扩散,可那双眼倔强地停留在我身上,不愿离开。而我读出了他的唇语。「杀了我。」
&ep;&ep;霎时,我们俩彷彿回到不久前,他用枪抵着自己告诫我务必亲手杀他的场景。
&ep;&ep;「如果我不幸被污泥污染,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杀了我。」
&ep;&ep;可是我办不到……办不到呀……
&ep;&ep;彷彿看见了我的挣扎,狐妖忍着痛苦勾起了微笑。儘管他没开口,可我却清晰听见了。「没关係的,秦笙羽。」
&ep;&ep;没关係的,他都知道。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不可能动手杀死他。
&ep;&ep;「对不起,我爱你。」
&ep;&ep;我曾经在无所事事俱乐部朋友聊过,「对不起」与「我爱你」是世界上最俗套却又蕴含着最多情感的话语。而当这两句话同时出现,更是包含了所有的不捨及爱恋。这是一段诀别的话语,一段遗憾的爱恋。
&ep;&ep;彼岸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ep;&ep;狐与人,终有一方须离别。
&ep;&ep;十秒过去了,我没有开枪。
&ep;&ep;啪、啪、啪,一旁的蛇妖忍不住拍起了手。「看来,这场戏──」
&ep;&ep;「你也一起去死。」人称,一个人死前总是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勇气和力气,而时轻也一样。已经完全被黑暗缠绕的手用力握住蛇妖的腿,硬是将他拖入黑泥当中。
&ep;&ep;「噢?」归殊融诧异地想变回原形逃出时轻地魔爪,可时轻就像着了魔似的不放手,甚至整个身子都压上蛇身。我看着归殊融一下化为人一下化为蛇,最终半个身子以上都没入了不晓得有多深的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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