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你的事上才会那样没原则没底线。他本质上，从不是个坏人。”

&ep;&ep;林逸笙离开前，还略微犹豫地问了她一句，“如果程燃真的和你想象中不一样，你还会继续爱他吗？或者说，你会因为对他失望，而选择离开他吗？”

&ep;&ep;方姝从没想过这个，她虽然和程燃吵架争执，但如果真要离开他……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心脏开始细微地抽搐了。

&ep;&ep;林逸笙将她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底，“你不必回答我，自己好好想一想，这个答案，最在意的人是程燃。”

&ep;&ep;电视里已经在播小品了，一对夫妻因为丈夫偶然帮助别人而开始吵架，甚至闹起了离婚。老爷子忍不住吐槽：“这么点小事就要离婚，还是太年轻啊。”

&ep;&ep;方姝：“……”

&ep;&ep;冯玉华那边总算结束了通话，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扒了扒，皱着眉头看通讯录，“程燃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打过去也不知道通不通。”

&ep;&ep;正说着她的手机就响了，方姝的心跳都跟着加快了好几秒，可冯玉华接起来以后，语气很客套，想来还是拜年的电话。

&ep;&ep;方姝将自己的手机拿起来，又放了回去，但想了想复又重新拿起来。

&ep;&ep;“想打就打，犹豫什么。”老爷子的声音再度传过来，方姝抬头一看，发现他仍旧盯着电视在看，小品已经进展到媳妇儿抬手想揍她老公，可终归还是没舍得。

&ep;&ep;方姝有点囧，怎么觉得老爷子……心底门清儿似的。

&ep;&ep;老爷子朝她的方向看了眼，笑眯眯地说：“我有点渴了。孙媳妇，能麻烦你给我泡杯茶么？”

&ep;&ep;“当然可以，您等会儿啊。”方姝点点头，握着手机快步进了厨房。

&ep;&ep;老爷子看着她走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是年轻过的，有时候心底摇摆不定，别人善意地推一把，说不定就能促成了一段好姻缘。

&ep;&ep;方姝从没想过，有天给程燃打电话时会是这样的心情，心底那份忐忑简直比参加高考还要紧张。她站在原地深深吁了口气，鼓足勇气拨出那个号码。

&ep;&ep;担心他、关心他一下，顺便说声新年好，很正常啊，为什么会这样紧张？

&ep;&ep;她做着心里建设，可电话那头却很快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ep;&ep;“……”

&ep;&ep;方姝看着对面那幅壁画，慢慢地垂下眼，握着手机的力道也松懈下来，却毅然发现那阵虚空感，不是紧张之后的放松，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ep;&ep;其实这两天，他的手机几乎都处于无法联络的状态，可为什么这一刻打不通就会格外地难受呢？

&ep;&ep;她在原地又站了会儿，然后将手机放在了料理台上，准备烧水给爷爷泡茶。

&ep;&ep;这边刚拿了杯子，那边手机就开始嗡嗡地在台面上震动起来。

&ep;&ep;不抱什么期待地看了眼，手中的杯子险些被她惊得掉在了地板上，竟然真的是程燃！她刚才打的时候明明还没有信号！！

&ep;&ep;方姝一刻也不敢耽误地接起来，那边风声非常大，他在山上，气温肯定也很低。

&ep;&ep;方姝先前那通电话，想了很多话要跟他说的，可这会儿接起来，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居然好似失声似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ep;&ep;最后还是他先开口的，低沉的男音有些沙沙哑哑地，“换了好几个地方才有信号，方姝，新年快乐。”

&ep;&ep;方姝“嗯”了一声，“……你也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