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殿里。
「滚出来!」显然,天子怒气未消。
内室的门缓缓打开,洛九华带着为难又尴尬地笑颤颤巍巍走了出来:「陛下,莫生气,莫气坏了身子。」
见天子没有主动说话的打算,洛九华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陛下,想要那话本,下一期写什么啊?」
天子一挑眉,开口道:「这不是迟墨一手组织的?」
「哪儿能啊!」洛九华面上笑嘻嘻,「九华肯定是听陛下的啊~」
天子一瞧见洛九华这样子,就想起了刚才那糟心的一幕,开口赶了人:「行了,给朕出去!」
闻言,洛九华行了礼一溜烟跑了。
直到出了朝露殿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哎哟喂,迟太傅您这下可把我害惨了,这人情我洛九华还得老大了!
喜安公公新煮了一碗茶,递给皇帝:「陛下既然早知道,又何必气伤了身子。」
皇帝接过茶一口饮尽:「知道是知道,却不知晓这里面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迟墨,他伴在朕身边也十三年了,朕也是从那话本里瞧出的端倪,早知他心思深,朕却还是低估了他。」
喜安公公笑着顺毛哄:「太傅心思再深,老奴瞧着,也被六殿下吃得死死的。」
皇帝哼了一声,拿起一本喜安公公整理好的奏折:「那不然,就他那抱了这么些年的心思,朕早就摘了他脑袋!」
喜安公公递过一支笔:「太傅想是知道分寸的,这么些年,不也避着殿下的吗?」
「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皇帝瞥了一眼手边的五本话本,心里琢磨着,难道真的是自家姑娘先下得手?
三日后,皇帝陛下在朝上下了旨:赐婚六公主高蔺梓与太子太傅迟墨,定了下月初七,也就是乞巧节那日大婚。
举国上下一片欢呼,都在欢喜着自己嗑得cp终于圆满结局了,公主殿下终于追到了那个清冷至极的太傅大人!
而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哭唧唧,悲哀自己嗑得薛大人和六殿下BE了。
后来,有人见到在一次下朝之后,太傅与薛大人在亭中叙话的场面。众人以为会有好戏看,没想到两位只是和和乐乐的聊了几句,就各自散场了。
甚至是BE了的薛元淇还亲自出现在了太傅与公主的婚宴上,祝贺其白首偕老。
而关于亭子里两位大人的叙话,有多个版本。传播最广的一个版本,则是薛元淇对迟墨说:「元淇自六殿下生辰宴上惊鸿一瞥,惊为天人,自此辗转难眠,魂牵梦萦。」
他说自己本也不敢妄念六殿下,却在第二日朝露殿时,见六殿下神态,以为结果没想到是自己会错了意,六殿下原来心有所属。
只是自己不明白,明明所熟知公主的人都知道六殿下待自己不同,为何一切竟都只是都错意了。
太傅大人那日尽职地履行了他「传道授业解惑」中「解惑」的职责,淡淡地说,是因为殿下认错了人。
对于此事,众百姓只想说:太傅大人对昔日的情敌真的是,字字诛心、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不过幸好,薛元淇出乎大家意料地拿得起放得下。
而这些,都记在《痴情公主冷情郎》最终卷中。
但话本上没有写的是,有人在明华寺上香,扔祈愿带时,无意间勾下来了一根红带子,上面用力透纸背的字写着五个字:池中月皎皎。
(正文完)
生日宴汉白玉亭
众人都知道,当朝六公主高蔺梓是天子最宠爱的一个公主,其亲弟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六公主自小入学堂,曾经为其传道授业的夫子乃是当今的太子太傅。
这位六公主虽然生得是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诗书六艺无一不精,却在「情」这一字上令人唏嘘——七嫁七败。每次都还没有踏出皇宫的门,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婚事无法进行。
故而我们的这位六公主,也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在宫中庆贺其21岁生辰的奇女子。
「公主,这前殿就快开宴了,您还不过去?」桂花糕对窝在角落里的我说道。
叹了口气,起身理了理宫装,走吧高蔺梓,宫中21岁生辰第一人!
晨华殿中热闹一片,我扬起一抹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公主笑,一一同那些来庆贺的问号、寒暄。
太子太傅迟墨拿着一个精致的木雕盒子上前,嗓音低而沉,尾音带着些微磁:「贺六殿下生辰。」
他穿了一件墨蓝色的锦袍,衣袖上烫着暗白色的云纹,腰间别着一枚暖白色玉佩,今日束了冠。站在人群里,他永远是那么显眼。
我笑着接过:「多谢太傅。」
迟墨见我接过之后,便转身回了自己座位,然后一群人便朝他围了过去。
纵然他那人清冷,立与朝廷十三年也不拉帮结派,但却总有人锲而不舍地不想让他成为「孤臣」。
丝竹声起,舞姬一批换了一批,门外明月高悬,门内灯火通明。
晨华殿里一派长袖善舞、觥筹交错。
太子高璟弈偷偷让近卫过来,说是他特地求了父皇,今日是我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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