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两眼又红又肿还疼,雪生给她用热水敷了好久才勉强消下去一点。
&ep;&ep;雪生背着她的书袋一起去学堂,入座后,她从书袋里拿出紫石砚,极珍惜的用帕子擦了擦,摆放到桌上,再拿出笔来备好。
&ep;&ep;自从那次她在书架里看见死鸟后,就没再碰过,平日里用的文墨都是她自备的,后来顾明渊给了她这块砚,她存着炫耀的心思,日日带到学堂内显摆。
&ep;&ep;她望着砚,突然眼里又湿润了,倒是忍住没哭,伸手将砚轻轻塞回书袋中,她舍不得了,这么好的东西本来就应该藏起来,以后他也不会给她好东西了。
&ep;&ep;半日课下了,她背着书袋回去,远远见素日和她不对付的荀琮几人绕过学舍往周塾师住的小楼那儿去,她偷偷跟在后头,只听除去荀琮外,有几人在说话。
&ep;&ep;“你们瞧见没,沈六那小子今儿在学堂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抛弃了?”
&ep;&ep;“还红着眼睛,嘴儿也不知被谁咬破了,怕不是被人玩了就扔吧。”
&ep;&ep;“莫不是小公爷真被他勾上了吧?那紫石砚可是小公爷给他的,沈六不会真有兔儿爷那般的天赋异禀?”
&ep;&ep;几人面面相觑,都不自觉喉结滚动。
&ep;&ep;这是沈清烟第二次听到兔儿爷,头一回她没听懂,这回她猜到了,他们觉着她是被人玩的。
&ep;&ep;这帮下三滥的花花公子!
&ep;&ep;她气的抓起一块石头,冲着其中一人砸过去,正砸到对方后脑勺,转瞬就听到咒骂声,她只来得及略过荀琮厌恶的目光,就被雪生拉着拔腿就跑。
&ep;&ep;那几人还想追,赵泽秀叫住他们,“周塾师要开课了,省得回头挨骂。”
&ep;&ep;“若非小公爷私下跟周塾师提了,给咱们补学往年秋闱考题,爷们儿几个定有空去找那沈六算账!”
&ep;&ep;荀琮不耐烦的道了声走,率先进楼里,那几人便也跟着入内。
&ep;&ep;——
&ep;&ep;两人进屋后,沈清烟红着眼睛让雪生把紫石砚收起来。
&ep;&ep;雪生照着她的话将紫石砚收起来,对她道,“您别管他们说的,在背后道人是非,嘴上定会长疮烂洞!”
&ep;&ep;沈清烟点点头,没精打采的躺到榻上。
&ep;&ep;雪生见她闷闷不乐,便安慰她道,“小公爷只是一时气,您别太担心。”
&ep;&ep;沈清烟摇着头,“他不会理我了。”
&ep;&ep;以后在学堂里,多的是人恶意讥笑她,要是再被她父亲得知,惹恼了顾明渊,她可能得被父亲暴打一顿。
&ep;&ep;她这时恨起沈泽了,都怪他给自己找麻烦!
&ep;&ep;往后他再想让她帮什么,她都不帮了!
&ep;&ep;雪生挠着头,“小公爷若不理您,干嘛还准您去做功课,依小的看,小公爷八成是想让您长长记性。”
&ep;&ep;沈清烟道,“我都道歉了……”
&ep;&ep;雪生道,“小公爷看着冷,但小的猜他是个心软的,您晚上脸皮厚些跟他哭。”
&ep;&ep;她顿了顿道,“小公爷给了您一块砚,礼尚往来,您也送他一个东西,这不就气消了。”
&ep;&ep;沈清烟当即被她开解了点,喜滋滋的想着要送他什么。
&ep;&ep;顾明渊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她也没金贵珍宝给他。
&ep;&ep;两人在屋里想了好半会,终于敲定她要给顾明渊做个扇套,这还在夏日,出行都要带扇子,凡富贵公子,谁身上都得带个扇套,称的上时兴了。
&ep;&ep;但扇套也不是轻易好做的,沈清烟不会女红,全靠着雪生教,可这等手艺活本就不是一日可成的,她绣出来的扇套丑的拿不出手不说,还扎了一手针眼。
&ep;&ep;这么一连几日,她什么也没干成,正当气馁时,雪生出了个主意,她绣好扇套,沈清烟送给顾明渊只说是自己绣的,左右她手上有伤,这假还是做得的。
&ep;&ep;沈清烟便揣着雪生做好的扇套,每晚去静水居,她很难再碰到顾明渊,进了书房后扫墨会看着她,院子里偶有走动,她只能听到仆婢小声唤着小公爷,并不见那人说话。
&ep;&ep;即使她很焦急想见他,也知道不能再触怒他,她只能认认真真做着功课,等他批阅。
&ep;&ep;一直到有一晚,桌前灯台上的蜡油滴落在她指头上,将她的手指上刚结好的痂烫破,淌出来的血在纸上染出出一点红,她木木的发着呆,最后瘪住唇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ep;&ep;表兄,你别不理我……
&ep;&ep;功课很快被扫墨收走。
&ep;&ep;她木木的坐着,心想刚刚不应该写那句话的,若是他看了更烦她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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