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回他救了自己呢,那她是不是要去跟他道谢。
&ep;&ep;她把心里的想法跟雪生说了,雪生也鼓励她。
&ep;&ep;“这回是顾二爷做的过分,没准小公爷因着愧疚又愿意指导您功课。”
&ep;&ep;沈清烟甚为同意,心里盘算着等他来学堂,挑个合适的时候拜谢他,到时候再觍着脸求求他,说不定就能让他松口呢。
&ep;&ep;雪生端来醒酒汤让她喝,又跟她说了其他人。
&ep;&ep;“那几位去酒楼的公子昨夜都在校场挨罚,顾二爷也被小公爷带回府里,据说国公爷发了好大火,到现在还没回学舍呢。”
&ep;&ep;沈清烟哼了句活该,雪生服侍她洗漱完,缘着心情好,特意穿上那件她最喜欢的销金珊瑚红宽袖纱衫,这衣裳是她姨娘做的,原先就穿过一回,后来她父亲嫌颜色花哨,不准她再穿,她就一直藏在柜子里,这次偷带到学堂,才有机会穿出去。
&ep;&ep;没多会,周塾师跟前的小童过来传话,直说因她也是偷跑的学生,又念在她是被人带去的,只罚她去东墙的篱笆院那里帮着花匠去种两个时辰绿植,还不许书僮代罚。
&ep;&ep;沈清烟哼哼唧唧说自己是无辜的,周塾师不该罚她,可小童传完话就跑了。
&ep;&ep;沈清烟见识过周塾师的严厉,哪儿敢到他跟前讨骂,只得遵着话去东墙那儿的篱笆院。
&ep;&ep;篱笆院有些年头了,经久失修,沈清烟到地方时,见着一个花匠在修木桩,地上还有几株花苗未种进土里,那花匠显然早早得过周塾师的传话,跟她笑道,“劳烦沈六爷两个时辰了,先把这花苗种进坑里吧。”
&ep;&ep;土坑他都挖好了,毕竟是个伯爵府的小公子,哪儿真敢让她做累活,周塾师的意思就是让她吃吃苦头,晓得错了就好。
&ep;&ep;只是花匠高估了她的能耐。
&ep;&ep;土坑是挖好了,沈清烟搬着花苗往土坑里放,埋土时不会用铁锹,撒了自己一身土,她的纱衫也不干净了,泥土沾在衣服上,她嫌弃极了,手拍了拍,也没把泥土拍干净。
&ep;&ep;花匠在一旁看她这么折腾,差点笑出来,正巧英国公府那头管花草的管事过来叫他回府里去修一修几位主子院里的花草,花匠原就是英国公府的下人,临时来学堂做活,这修剪花草的活计算是闲差了,花匠干脆让沈清烟停了种花苗的活儿,让她跟着自己去了英国公府。
&ep;&ep;沈清烟还是头次来英国公府,之前也听她父亲说起过,英国公府是京里排得上名号的府邸,真见到直叫她开了眼界,这府邸极为开阔,府中庭院楼阁巍峨峥嵘,过道随处可见花草树植,青葱翠欲,雕梁画栋,比沈清烟家中不知要繁华奢侈几许,他们入内后几步就能见一丫鬟小厮,各自做活,甚少有人闲话扯笑。
&ep;&ep;在这种地方,沈清烟也不敢大气乱说话,只跟着花匠走,花匠自不会真带着她到处修剪花草,先领她到了一处名为静水居的院落。
&ep;&ep;沈清烟小小的观望了下,这院子比她这一路走来更冷清些,里头没什么人,据她猜,这定是个什么丹房佛堂,她是知道的,有些富贵人家会在府里修一处院落屋舍供着出家人,好能保家宅平安。
&ep;&ep;沈清烟这里暗自猜测,那院里出来个小厮,正是常跟着顾明渊的扫墨,沈清烟一脸讶然,这不会是顾明渊住的院子吧。
&ep;&ep;堂堂小公爷,住的地方这般简陋。
&ep;&ep;沈清烟在心里悄悄嘀咕一句怪人。
&ep;&ep;“沈六公子,您是来找小公爷的?”扫墨笑着问道。
&ep;&ep;沈清烟面露窘迫,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ep;&ep;花匠不知她昨晚上遭遇,替她解围说她犯了点错,周塾师罚她做苦力,这才领她来静水居,让她来院子里修花草。
&ep;&ep;扫墨当即引沈清烟进院子。
&ep;&ep;静水居不小,这里面树木繁多,花草甚茂,看得出来时常有人打理,沈清烟蹲在地上,拿着花剪修枝桠,这确实不是累活,可顶着太阳时间一长,也受不了,晒红了她的脸,颊边都是汗,她时不时要抬手抹汗,手上的灰沾到脸上。
&ep;&ep;扫墨看她狼狈,心觉得这罚的也够狠了,周塾师是个严师,这位沈六公子看起来细皮嫩肉,实在不经罚,这要是哪里磕着碰着,到时免不得会让外人以为,他们英国公府族塾里的先生不把学生当人看。
&ep;&ep;“廊上也有盆栽要修理,您进廊里吧。”
&ep;&ep;沈清烟上了屋廊,凉意自隔扇窗透出来,她深吸了口气,想进去凉快凉快,遂故意问扫墨,“表兄在家吗?”
&ep;&ep;“小公爷一早上值去了,午时才回来,”扫墨道。
&ep;&ep;主人不在家,她岂能登堂入室,只得卸了这心思,安安分分的蹲在窗子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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