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过去几百年、几千年,我都也不会忘记与江淮的那次初见,它是我的美梦也是我的噩梦。
丰年村,自打我出生那刻起,我便一直生活在这小小的山脚临溪村落里。每日,我都会和阿爹踏着清晨的雾气,去溪边打水,那里有许多和我一般大的小娃娃,我们总爱扮成仙门弟子,拿着树枝当刀剑。
小桥伴着流水,浆声伴着欢笑,我们这些“丰年仙门弟子”慢慢长大,我的噩梦也随之来到。
“看一下有没有值钱的,别落下什么了!”一个拿着大刀的凶恶壮汉对着那些同样拿着刀剑的壮汉们指手画脚。
“啊!”一个妇女的衣服被撕扯成了碎布,压在她身上的猥琐壮汉笑的很得意,他的笑容里透着欲望
我趴在草丛里,看着被他玷污着的阿娘。一旁围观的壮汉吹着口哨欢呼着,仿佛一个女人的清白被玷污对他们来说是光辉的一笔。
我拼命的忍住想去阻止的冲动,滴下的泪已快汇成河。
“我跟你们拼了,拼了!”村民堆中,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抓起地上的木棒朝那群围观的歹徒中冲去。
那群歹徒闻声转过头,其中一名歹徒眼疾手快,手起刀落的就朝那名中年男子砍了过去,中年男子人还未倒,手臂已躺在了地上。
草被连根拔起。我看着爹爹的手臂被人砍下,血染红了半个身子。
阿娘一丝不挂的偏过头,朝这里望来,阿娘脸上是绝望,她用嘴型告诉我:“雪儿,快跑。”
五岁的我拼了命的往前跑,我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等到我停下脚步时,早已不知身处何处。
我一路奔跑来到了一间破庙,这里面的人和我一样邋里邋遢到看不清模样,这也让我莫名有了种归属感。这个年代,除了仙门弟子外,最不缺的,就是乞丐,而我,可能连乞丐都不如。
我突然的到来让这间破庙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哟,小娃娃,你一个人啊?”一个看着年过半百的老人朝我走了过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这个人长得很不友好。我怯怯弱弱的说道:“我,我,我不是一个人。”
老人笑了笑,轻声道:“饿不饿,过来一起吃个馒头?”
我看了看那人身后的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们脸上都带着对我的憎恶,似乎讨厌我这个外来人与他们分食。如果我有骨气肯定转身就会走,但我的肚子告诉我,不能走,要不然你得饿死在路上。
“我只吃一点点,我真的太饿了,我没有力气再走了,”我很没有底气,自己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使得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老人上前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过来吧。”
当我走过去与那四人靠近着坐下时,他们已没有刚刚那憎恨我的表情,可能是我的眼泪感动了他们。
那时,五岁的我以为眼泪这种东西是武器,可到后来才明白,那只是同样身为乞丐的同情,而奴隶主永远不会同情奴隶的。
馒头被烤得很硬,很难吃,可我依旧努力逼自己嚼完了。我扫视了那五人一圈,然后柔声对老人问道:“老爷爷,你知道善清山怎么去吗?”
善清山江家是现在的仙门百家之首,听说他们最近在招收新的弟子,心里带着成为仙门弟子的向往,我想搏一次。
老人烤着馒头的手一顿,皱着眉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说实话肯定会被嘲笑。我回道:“我有个亲戚在那里,我想去找她。”
老人回道:“哦,这样啊。善清山离这也不远,你往北走,有一座行云山,过了行云山便到了。”
春季的北方,大风很多,春风一场又一场,给路上去往善清山的求学之子们无限希望。
仙门招收新弟子,年龄都必须十岁往下。我看了看着这些被父母陪同的孩子,又看看孤身一人没有武器的自己,真不像个去求学的,倒像个去善清山乞讨的。
善清山江家的楼阁建于大湖之上,宫殿的华丽中透着庄严,正殿名为——北秋楼。江家的亭台楼阁最不缺的风景便是杨柳依依、万千绿丝的宁谧之境。
江家的修炼场也建在大湖之上,唯一不同的,这修炼场是由千千万万条带着符纸得绳索连接而成,没有实面,要想不掉入水中,这轻功课可是一节都缺席不得。
善清山江家大门很宏伟,彰显了千年名门的气势。五岁的我站在这宽大的铜门面前,显得甚是渺小。
大门前,门庭若市,人山人海。这些求学者大部分不是贵胄子弟,就是商贾贵子,就算是平民之子,身份背景都是这时的我可望而不可及的。
“喂!”
似乎是在叫我。我转过身就见到一个身后跟着俩小厮的蓝色锦衣的小少年走了过来。
“你这小乞丐来这干嘛!”
小少年眼里的鄙夷刺伤了我的眼,我低下头道:“我……看看而已。”
小少年不屑一哼,道:“这是你该来的吗,滚去捡垃圾吧,小乞丐!”
小少年高傲的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继续挖苦道:“脏人眼睛。”
许久过去,我站在原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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