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片瓦片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璚英的面前,这瓦片降落的可真是不偏不倚,她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恐怕现在已经倒在地上了。
惊出一头冷汗之后,她有些恼火的抬头,正欲找出是哪个不正经的家伙在这儿偷袭。一个身影一闪,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郎。
乌发青衣,手中还把玩着一块玉佩,若是忽略掉眉眼间那不把惊到她当回事的高傲气派,还算是一个俊俏的少年。
“啧,区区瓦片就将你等吓成这样,怪不得是女流之辈”那少年不屑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哪里来的小儿郎?翻墙冒犯人不说,竟还指责起我们小姐了!小姐莫心急,我这就找人把这登徒子拖走1璚英还来不及说什么,一旁的小丫鬟彩云却耐不住性子出头了。
“彩云。”璚英平复了一下心情,拦住了身边的小丫鬟“你是何人?你可知这是何地?为何要擅闯方家别院?”璚英只当面前这看起来比她略长的小二郎是哪家不懂事的纨绔,并未发作。
那少年见璚英谈吐正派,也正了正身形,将玉佩反握在身后,抬头道“我当然知这里是方家别院,只是这姓甚名谁便不用一一相报了吧”
璚英并未在意,只是略一低头,便带着彩云先行离开了。独留那青衣少年在原地,思量着刚刚那姑娘正经的样子,倒真是比自己平日里所见的女子冷静。
璚英没走几步,便感受到了一阵寒气。此时是二月末了,私塾开课已有一月有余,但是今日还是起的有些晚,想着父亲平日里叮嘱自己与刚刚进学要早,便只是穿了平日进学的素色交领上衣,腰间配着墨绿的腰带,顺手拿了昨日的经学书本匆匆来到私学。
到了方家别院作为私塾的地方,璚英才长舒一口气——没有来晚。
“快来!璚英,今日怎得比我来的还晚?”打招呼的是王润润,钱塘县知县的女儿,一张小脸本就生的白白净净,今日穿着鹅黄色的衣裙,更是衬得整个人明丽可爱。
“别提了,今日本就起晚,又在路上碰到了个拦路的小儿郎,才玩了一些。”璚英慌得喝了些茶,才说道。
“拦路的小儿郎?可伤到你了?”王润润连忙拉着璚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长什么样子?可有什么来头?”
“也不知是谁家的儿郎能伤到柳璚英?”璚英还没有说话,便生生被坐在旁边,一脸鄙夷的赵静之打断。
“姐,父亲说过不要让我们再说璚英姐了”一旁年纪小,长相老实的赵厚之在旁边悄悄的提醒。
赵静之与赵厚之是杭州府的通政使赵家的儿女,赵静之同王润润和璚英一般大,赵厚之是赵家的小儿子,都在方家进学,赵家还有个哥哥赵晋之,与璚英是十二岁定了亲的,偏偏赵静之与一个叫张韵的姑娘交好,张韵又对赵静之的哥哥芳心暗许,赵静之便认为是璚英破坏了她想让张韵当嫂嫂的愿望,时不时会对璚英使些绊子。
璚英看了看赵静之,决定不再与她交谈什么,只是对着王润润说“我没事,那小儿郎看起来应该是个正派人,也没多干什么,我这不是准时到了吗?”
赵静之知道自己被无视,正欲发作“来的早不先习字温书,为何争吵?”一位老人走进私塾里间,打断了刚刚进行的一幕。
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渊方老先生。方老先生已有六十四岁高龄了,再加上他年轻时曾当过太子伴读,只是年岁大了才随璚英的祖父一同到南方养老。府中人丁稀少,唯一的儿子在京城做官,方老先生整日闲着,柳璚英的祖父将自己的孙子孙女交给方老先生进学,便办了私塾,几个官家孩子小时候在一起玩就也顺势一起进学了。
方老先生崇尚魏晋风气,整日穿着仙风道骨的大袖,与璚英的祖父关系颇好,整日下棋赌茶不分胜负,每遇此,方老先生总是来找璚英这个不如她的小辈,絮絮叨叨的说着道家儒家,还时不时提点璚英的祖父不如他云云。璚英也乐得听这个看起来不沾一点烟火气的老学究跟自己讲学,便认真的听着这当年名满京城的老先生回忆少年时。
“来来小丫头,你跟我说说,你们刚刚在争什么呢?谁争赢了?”方老先生席地而坐,将经书随手放在一边,询问璚英。
“没什么,不过就是几句打趣的话罢了”璚英想要搪塞过去却见方老先生板了脸“你好好说”
璚英只得说了早上在方家别院中经历的事,顺势问道“可是老先生认识的人家?”
方老先生听了璚英的话,只是讳莫如深的笑笑“我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关键还得看你了,放心,若是能再见那小儿郎,我教你报复回去”
接着便端起了整日讲学的架子,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书,双手一背“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
方家别院的屋子各个修的雅致相当,里面也是宽敞明亮,方家别院靠东的花厅带着二进屋,便作为了璚英他们进学的地方。璚英只是看着这窗子便觉美观的很,等以后自己有了新居,就要修成这样的窗。流云的花纹嵌在墙上,中间用弯木隔成两扇。由于是南方,窗子自然就比一般的大了一些,这木质又好,室外的光透过窗户纸照的室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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