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音一落,这回换裴安抬了头,目光看向他,神色同样带着质疑。
&ep;&ep;什么意思。
&ep;&ep;他那壶也是水?那她喝的是什么,为何会醉成那样,神智明显不清......
&ep;&ep;她要是清醒着,就凭她如今这副端庄乖巧的模样,她声音能叫成那样?身子能软成那样?能是勾人魂的妖精?
&ep;&ep;不可能......
&ep;&ep;“是酒。”裴安没问他,肯定地反驳。
&ep;&ep;童义一愣。
&ep;&ep;心中的真相不吐不快,索性从头交代了一回,“昨儿主子问奴才要酒,奴才去了后厨,原本想讨要一壶来,可昨日酒席来得人太多,酒坛子都见了底,奴才便去了老夫人屋里讨要,老夫人要福嬷嬷抱给了奴才一个酒坛子,奴才还以为当真是酒呢,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夫人跟前的小娘子,便分了她一壶,后来回去无意中发觉,酒坛子里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酒,许是老夫人怕世子爷,世子夫人醉了酒,耽搁了良辰吉日,便拿了柠檬水来打发了,要不主子不信,奴才这就将酒坛子报过来。”
&ep;&ep;童义“劈里啪啦”说完,觉得自个儿破了一桩奇案,立了大功一般。说完,还不忘洗刷了一下冤屈,“所以,夫人嗓子不舒服,定不会因为饮了烈酒。”
&ep;&ep;然而过了好一阵了,耳边依旧一片安静。
&ep;&ep;芸娘目光直直地盯着外屋前种的一片花香绿叶,身子僵硬,神色也僵硬,脑子里的回忆如潮,如同巨浪不断翻滚,拍打着她的脑门儿。
&ep;&ep;他没醉。
&ep;&ep;他是清醒的。
&ep;&ep;她掐他肩膀,夸他长得好看,娇声唤他“郎君”,在他怀里无尽放纵|承|欢之事,他是无比清醒的。
&ep;&ep;他清醒的状态,将她里里外外地看光了,不仅看了,还......
&ep;&ep;她羞死算了。
&ep;&ep;裴安也没好到哪儿去,脸色怕是有史以来,头一回没了精明之气,形如木桩子,漆黑的眼眸同样盯着外面的花花草草,眸色木讷无神。
&ep;&ep;她没醉,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ep;&ep;他捧着她的脸,亲她小嘴儿时她是清醒的,他夸她好看,不只是夸她脸还夸了她其他地方,她也是清醒的,在她哭着求饶之时,他哄着她说着那句“爱死你了”时,她还是清醒的。
&ep;&ep;......
&ep;&ep;芸娘:不敢相信!
&ep;&ep;裴安:难以置信!
&ep;&ep;芸娘已经不敢去想了,若说昨儿夜里是被人扒光了衣裳,那今日便是当着他裴安的面,里里外外彻底被扒光。
&ep;&ep;浓烈的羞涩,细细麻麻的爬上了她全身,一张脸早已面红耳赤,安静片刻后,终究是没有撑住,见不得人,一把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怀里,无声地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ep;&ep;旁边裴安也反应了过来,眼神压根儿没敢往她身上看,耳根的红晕如同百年奇闻一般,尴尬之色已经显露于脸上。
&ep;&ep;彷佛也完全待不下去了,一下站起来往前走去,这会子倒才更像是喝醉了酒,步伐有些慌乱,下榻时两步当成了一步,一脚踩空,身子猛然一个踉跄。
&ep;&ep;童义吓得伸手去拂,“主子,小心。”
&ep;&ep;裴安躲过他的手,继续往前,不慎又碰到了旁边的香炉,“哐啷哐啷”的声音,在耳边转了好一阵,才慢慢地稳了下来。
&ep;&ep;童义一路追上了长廊,看着前面脚步如风的主子,一头懵,猜到八成是同那柠檬水有关,以为他还不相信,又解释了道,“主子,那真不是酒......”
&ep;&ep;“闭嘴。”裴安回头一声,充满了怒意,但更像是恼羞成怒。
&ep;&ep;他何时这般丢人现眼过。他是人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奸臣,更是朝中无一帮衬的孤臣,他行事老辣,一向稳重,断然不成想,在一个小娘子面前,失了体统。
&ep;&ep;他很少有这番情绪外露的时候,确切来说,从未有过。
&ep;&ep;察觉出了自己的异常后,裴安很快调节了过来,回头盯着一脸如同见了鬼的童义,清了一下喉咙,正色问他,“皇上那边有消息了吗。”
&ep;&ep;昨儿明阳过来找他,必定也已经禀报给了陛下。
&ep;&ep;能将陪着自己共过患难的爱女,忍疼割爱送给北国,如今这位陛下的心里必定是内疚万分,想着办法在弥补他的爱女。
&ep;&ep;明阳这时候提出让自己送她去北国,皇上绝对不会拒绝。不仅不会拒绝,还会招他前去,万般嘱咐他定要将人安全地交到北国人手里。
&ep;&ep;明儿送亲的队伍就得出发,昨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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