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裴安面色不好,童义出声宽慰,“主子您想想,萧家娘子被萧侯爷宠上了天,性子才会自傲骄纵,王家三姑娘则不同,没爹没娘疼的主儿,乖乖在后院待上五年,能是个性情不好的?估计给她颗糖吃,她都能高兴好几天,且如今咱们都被逼成了这样,三娘子那里必定更糟,危难时刻,主子及时伸出援手,三娘子还不得感动得哭,何况三娘子还有美名在身,临安第一美人,主子您要是不娶回来,将来她似乎跟了谁,都是便宜了对方,主子也一样,娶了谁都似乎是您吃亏。”
&ep;&ep;这最后一句,多半也是流言发酵得如此之快的缘由。
&ep;&ep;童义还欲再说,裴安抬手止住了,糟心地闭上眼睛养神,再也没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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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二日一早,童义便去打听了,很快回来禀报,“邢夫人昨日去过王家,听府上下人的话,喜讯没有,倒是传了不少三娘子的谣言。”
&ep;&ep;什么谣言,不用他再重复一遍,都知道。如此邢家的亲事肯定是黄了。
&ep;&ep;想起昨夜自己说过的话,童义由心叹了一声,“三娘子也是个可怜人。”
&ep;&ep;说完后,感受到裴安盯过来的审视目光,童义又及时蹦出一句,“世子爷也可怜。”
&ep;&ep;“......三娘子人呢。”
&ep;&ep;“听王府的下人说,王老夫人已经发了话,明儿一早送去郊外庄子,想必也是去避避风头。”
&ep;&ep;王家老太太,他听说过,家风严厉,眼里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做事不给人留任何把柄。
&ep;&ep;确实不容易,才十六吧,裴安捏了一下眉心,疲倦地道,“去递个信,她要是愿意出来,我在城东的塔庙里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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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短短两日,频频承受打击,王芸坐在床上,脑子里一阵一阵发胀,睁着眼睛只发呆。
&ep;&ep;外面的丫鬟已拖出箱子,在收拾东西,“咚咚”的动静声入耳,莫名鼓噪,心口又慌又乱,却又抓不到半点头绪。
&ep;&ep;青玉挨着她挤在了一块儿坐着,两边脸蛋显出红晕,愣是急出了心火,“小姐,可想到办法了?”
&ep;&ep;王芸摇头,反问,“你想到了?”
&ep;&ep;今儿天一亮,陈嬷嬷就来了,告诉她,“老夫人说,乡下如今正是桃李花香时节,让芸娘去庄子上住段日子。”说完还从袖筒内拿出了一个钱袋,交给了旁边的青玉,“赶紧替小姐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奴婢会备好马车,在门口等小姐。”
&ep;&ep;整个临安,现下都是漫天大雨,哪里来的桃李花香。
&ep;&ep;流言一起来,邢家又来退婚,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陈嬷嬷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岂能不明白,祖母这是要弃了她。
&ep;&ep;她也不指望,只想有个盼头,问陈嬷嬷,“祖母有说住多久?”
&ep;&ep;陈嬷嬷道,“老夫人没说。”
&ep;&ep;没说,那就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ep;&ep;十一岁父亲没了,她还来不及伤痛,便被关进了院子里,一关就是五年,五年里母亲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人。
&ep;&ep;母亲说,人生在世早晚都会经历分别,她不伤心,也叫自己不要伤心,临走之前许下的愿望,也只有一个,让她走出院子,自由自在地活一辈子。
&ep;&ep;另外,若有机会,再去外祖父坟前上柱香。
&ep;&ep;可她才放出来两个月,临安城都没逛完。
&ep;&ep;青玉说得没错,比起纠结自己是因何缘故被悔婚了,接下来她所要面临的困境,才是真正该担忧的。
&ep;&ep;尝过自由的麻雀,谁还想被关进笼子里。她也着急,可没用,只能往宽敞了想,“庄子大不大?”
&ep;&ep;青玉嘴角犯了个抽搐,外面的人不知道她家小姐德行,她跟了这么些年,一清二楚。
&ep;&ep;纵使老夫人有一套严厉的规矩,但正所谓物极必反,压制得太厉害了,没将她家小姐关出毛病,反而关出了一颗比石头还要顽强的心脏。
&ep;&ep;越是到紧要关头,她越淡定从容。
&ep;&ep;青玉的五官挤在了一起,一张脸比哭还难看,“小姐您别存侥幸了,庄子要是好,怎不见别人去?甭管大不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连来月事,买个草纸的地方都没,要想透气,您更别想了,有仆人看着,您还没跑出庄子就会被擒回去,只要您住进去,这一生就如同庄子前的那些杂草,枯死在地上,日夜以雷电暴雨为伴,化成稀泥,谁也不知道,可能您还更惨一些,杂草来年春季还能发芽重生,可您不能。”
&ep;&ep;王芸愣愣地看着她,半晌后,脑袋更痛了,“你能不激我了吗,我正想着呢,想不到能怎么办,祖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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