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阿德叔家,姜耘昭带着齐伯和齐婶两个又分别去了丁长荣、刘大爷、吴有为等几家。
这几家无一例外,都是比较憨厚老实乐于助人的人家,至于礼品都很简单,每家都是十二个小巧的花卷儿。
这些花卷儿虽然材料粗糙,比不得以前子京城时候用的精面粉,可齐婶是个手巧的女人,做出的造型很漂亮,远远不是这些乡下农妇们手艺能相比的。
加上姜耘昭说话做事十分得体,不骄不躁的,齐伯和齐婶二人也是随和不过的人,这一圈儿走下来,很是得这些人家的喜欢。
这些人家对姜耘昭这个忽然到来的小姑娘报以十分的热忱,凡是出门的时候,都没让姜耘昭空手走。
乡下人家,不讲究给红封儿见面礼什么的,都是很实在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一些干菜和储藏下来的萝卜白菜之类
等走出吴有为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姜耘昭带着齐伯和齐婶二人说说笑笑的回家,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总要以为这原本就是一家三口,是父母带着女儿串门子呢。
而姜耘昭正在盘算着,今日去的这几户都是她根据前世的经验觉得老实憨厚值得交往的人家,剩下的人家固然也有好的淳朴的,可暂时还是别去了,过几日再说。
她才来,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是应该的,但也不能毫无选择,要不反而被人看轻了。
七家村统共也不过三十来户人,算是个极小的庄子,要与这些人熟悉起来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就算不去拜望,相比在很快的日子里,就都能见面。
姜耘昭想着,今天走了这几户人家之后,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自己家里,到时候自是要带着别人,你来我往的关系也就亲近了。
回到家里,天色渐晚,齐婶一面催促姜耘昭去休息,自己则抱了柴火张罗着做饭。
这一天走下来,虽然没做什么事儿,就只是与村子里的人聊天了,可感觉还是累的很。
倒是姑娘的表现真的不错,落落大方,果然就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虽然太太没怎么想着教导姑娘,可姑娘自己却是个有计较的,如此他们也能放心些。
姜耘昭不愿意闲着,拿出今天去村子里拜访时候别人送的白菜和萝卜搁在盆子里,又从缸里舀水打算洗菜。
“哎呀,姑娘,这些活计您就别干了。这水凉的很,渗手,仔细伤了身子。”齐婶看着姜耘昭开始忙碌,忙就阻拦道。
姜耘昭笑道:“都是缸里放了些时候的水,哪里就凉了,要不然我加点儿热水也成。”
上辈子的时候,姜耘昭一直觉的齐婶两口子是下人,服侍自己应当。可这辈子,她想开了,既然是在一处过日子,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就好。
左右她是个连月例都拿不出来的主子,有什么资格摆姿态使唤人?就算齐伯和齐婶欠了人情,那也是欠了母亲的,而不是欠她姜耘昭的。
也难为齐伯和齐婶能对她尽心尽力了,那些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帮着做才好,等将来总要将齐伯和齐婶当成长辈一样孝敬,让他们在自己家里颐养天年才成。
“姑娘您的病才好,先歇歇,以后有的是时候干活。”齐伯一面翻地一面说道。
老宅的院子有七八分地大,除了盖房子的地方之外,还有不小的一片空地,似乎之前就是一个园子,齐伯就打算将这些地翻起来开个花园子。
姑娘从来爱美,现在正好是春天,种些花也好,等过上两个月院子里花开了,看起来也漂亮些。
听齐伯这话,姜耘昭也不硬抢灶房里的活计做了,而是走过来帮着齐伯将翻起的土疙瘩一个个的敲碎。
“齐伯,再往这边开一点,咱们几个人,院子小一点没关系,弄个大菜园子多种点儿菜。”姜耘昭一面干活,一面饶有兴趣的说道。
她上辈子虽然在七家村生活了五年时间,从来没有种过地。
这辈子她既然没有回去的打算了,就要规划好自己的生活。姜家虽然是从七家村出去的,当初也算是有些田产,可是自从到了京城几十年的时间,因只有几亩地也不够麻烦的,所以将这边的地都卖了,只留下这座老宅子。现在除了能开发这个院子,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齐伯听了姜耘昭这话,先是一愣才笑道:“我还打算种花呢。”
“咱们现在在乡下住着,可别种花了,弄个菜园子才好。”乡下地方,弄个花园子可真是不实惠。
再说了,要看花,难道不能去山上,山上的野花虽然不如家里栽种的好,但也颇有一番野趣。
“行,只要姑娘喜欢。”齐伯额头上的汗珠子点点落下,眼角眉间却满满都是笑意。
齐婶在灶房里听齐伯与姜耘昭的对话,则是满意的点头。
姑娘到底长大了,都知道过日子了,这可是好事。
她之前还真怕姑娘放不下大家姑娘的架子,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姜耘昭自是不知道齐婶心里的想法,她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规划起来,这边种一垄茄子,那边种一垄豆角,还有葱、韭菜一定要种,白菜也不能没有,萝卜什么的也都种一些,还有小白菜也不能遗漏了,种上这么多也就足够自己家里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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