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暖思来想去,觉得他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还刚死了“丈夫”,暗处又有黑衣人对他进行追杀,当真是个可怜的孩儿,便有意和他一路同行,反正她正要往西北而去。
“你说你也要去找爹?”
“对啊。”沈闲回问道:“难不成姑娘也是去找爹?”
千暖低头侧目,望向湖面,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爹已经半年没回家了,我只知道他要来边境办事,便出来寻他。那么久了,连个信儿也没有,怎能让人不担心呢?”
沈闲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他不曾有过安慰人的经历,想了几句俏皮话,终是没说出口,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
千暖是个乐观,想的很开的姑娘,她微笑着自我安慰道:“老家伙武功高,比我还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明日咱们就向西北而去,路上也算有个伴。”
沈闲听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劝道:“姑娘,我的处境很危险,跟着我走很不安,还是莫要惹这个麻烦才好。”
千暖摆摆手,她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豁达的说:“没事,姑奶奶罩着你,如果再有黑衣人来刺杀,我保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一群。”
千暖愿意帮沈闲,其实还另有原因。
她跟爹爹学得一身好本领,嫉恶如仇,平生最恨贪官污吏,地主豪强。她从沈闲口中了解到,他家公子就是因为调查贪官污吏而死,这让她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
行走江湖,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样的忙必须得帮。
沈闲见她一脸决绝,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更担心自己拒绝而挨了她的巴掌,便连忙点头致谢,心中隐隐还是有些愧疚之情。
“不必客气。”千暖挑了挑篝火,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不对劲啊?!”
沈闲心中一惊,以为是说谎被她看出来了,几乎是下意识就将脸给护住。
“你是个男的,家里香火传承还得靠着你,现如今你成了断袖,你爹若是知道不得打死你啊?!”
沈闲缓缓放下被捆住的双手,好在没发现他在说谎。
“姑娘不必担心,我爹不止我这一个儿子,香火传承还有我大哥在,我爹在这件事上看的很开。”
“如此说来,你爹还算是个开明的人。”
“的确如此,他身边的人也时常这样说。”
朝中那些老匹夫,总是将皇上是个开明,贤德之人挂在嘴边,时不时再加上一句圣明无过皇上,拍的一手好马屁。
沈闲虽然不常出府,但也总算有所耳闻。要知道,咱这位小王爷最喜欢的事除了看书,那就是抓把瓜子,泡壶茶,听手下人嚼各府各院的舌根子。
……
月亮高高挂起,星星忽明忽暗,时间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嗑声中悄悄流逝,抬头仰望星空,天色已然不早。
千暖打着哈欠道:“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找路走出林子呢。”
“嗯。”
睡着后,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天空破晓不久,千暖,沈闲两个找爹的人睁开朦胧的双眼,齐刷刷来到河边净了面,简单用了早饭,便收拾好东西,一前一后打算出发。
不过,眼下摆在他们面前还有个棘手的问题,他们得先找到走出林子的路。
“你知道路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又是几乎同时听到对方否定的回答,在得知对方同自己一样也是路痴后,两人着实互相嫌弃了好一会儿。
一时间,两人都犯了难。
沈闲望向河水犹豫片刻,想到了一个他认为很好的办法,“水往低处流,我们就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走出林子。”
千暖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不相信他说的这个法子能带他们走出林子,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两人打定主意,顺着河水而行,辛辛苦苦走了整整一个上午,两人用实际行动印证了沈小王爷那句“水往低处流”,否定了他那句“可以走出林子”。
千暖怔在原地,眼巴巴看着面前黑漆漆,宛若巨兽之口的水洞,河水正源源不断的被它一口一口吞噬。
“我们要跟进去吗?”
沈闲立刻摇头道:“还是别了吧?万一被水冲走就不好了。”
他担心出了这个馊主意而挨了打,便咬着手指,低下头欣赏新出芽的嫩草,嘴里喃喃道:“我好像有些饿了,咱们吃完饭再赶路吧。”
千暖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打消了收拾他的想法。
“你来做饭!”
沈闲见不用挨打,便欢喜的为千暖准备午饭。
这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模样,若说他是当朝的二皇子,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咱就是说,沈小王爷将“能屈能伸”四个大字贯彻的淋漓尽致。
两人吃罢了午饭,便又开始了漫漫寻爹之旅,只不过,这进程实在是有些“慢慢。”
千暖觉得沈闲是个不靠谱的东西,便不许他再出什么馊主意。
她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美曰其名“向天问路”,而后突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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