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借着花木隐藏身形,透过院墙上的花窗往外飞速地看了几眼,然后使出轻功,在人群将要进院中时,抢先回到了药室。
锁好药室大门,她从窗户跃进屋里,看见冯家二人已经不见了,便做到书桌侧边的一把椅子上。
桌上放的一件东西,很熟悉,再次吸引她的注意。
打开黑木盒子,她看到五颜六色的纸条。
这一次,没人打扰,她挑出一张卷纸,一圈一圈地展开,把上面隽雅的字和句,又细细读了一边。
指尖微颤,彩色的信纸在斑斓的光影下,好似翩翩起舞的彩蝶。
花香曾是伊人,蝶恋曾为何人?
她心中触动,思绪又回到几年前……
没想到三年过去,她和他都忘不了,甚至比他还用心地去铭记。
一群官兵来了,约摸待了一刻钟后便离开了。
待人走远,古禅叫来卜拿,让他去盯着那些官兵的动向,便独自往药室而来。
“玉凝儿?……怎么又来了?”
忽远忽近的身形,似梦似真的声音,打断她的回想,让她好一会儿都没清醒过来。
“怎么?我不能再来看你么?还是说现在……连看看阿禅哥哥都不行了?”
倾城歪头朝门口看去,微笑着掩去了眼中短暂的晦暗与苦涩。
逆着光线,看不清他的神色,听那语气分明是责备之意。
刚从分别旧事的回忆中,抽回心情,乍一听这话,她突然有些郁闷和沉重之感。
倾城屏息细听,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似乎在门口的台阶上停顿了三秒,接着有人打开了门。
她赶忙跑到书架旁,装模作样地随手拿起一本书,然后笑嘻嘻看向古禅,说道:“阿禅哥,厉害呀,又发现我了。”
“想什么呢1白色的身影靠近,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轻声笑道:“听人说,刚才这园子里似乎曾有人呼喊求救,不过是担心……”
倾城微微避开头,心里无比叹息和惋惜,这样本是多好的一段姻缘啊,然而还是有缘无分。
以前没见着他,她不太想去深想这感情的事,突然见着了,才知道都从未忘记。
现在一个是离乡改名,一个是和亲异国,再没机会了,就算是有,她们之间也没莽撞的勇气去打破禁锢的思想。
两人身份在那摆着,以前的朝夕相伴、无忧无虑,彼此付出多少又收获多少,而现在时过境迁,每个人的人生之路都在转折改变,这样一想,还真是叹惋呐。
“是冯家姐弟,她们就藏在这。”倾城眼睛朝屏风和帷幔那里扫了一眼,音量放大一些,“想必他们也有话要和你说。”
古禅不动声色地收回看向盒子的视线,走到帷幔后的另一药室。
倾城低头看看手里未能及时收起的纸条,自嘲地笑了笑,心道:还是被古禅发现了,不过他为何不问她些什么?
古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即移开,看向四周,“制药的事你若想不通了,大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必偷偷摸摸。玉凝儿,这不是你的身份该做的事。”
倾城放下医术,指指刚才在书桌上写写画画的东西,说道:“阿禅哥,我昨日便看完了那本医药手札,确实有许多关于这次瘟疫的解法要和你讨论。但是我来的时候见到医馆来了许多官兵,他们当中兴许有些人会认出我,只好出此下策。”
说完,她嘿嘿一笑,跑过去行了个大礼,“这一次多亏了阿禅哥在,不然那些庸医们都要挠秃脑袋啦。”
古禅不说话,看着她笑颜如花,明媚如春,悄悄地侧了身。
她这样客套,让他觉得彼此生分了,他可没生气,倒是她老爱想错,跟以前一样的个性。
但是三年后,她身上又仿佛多了些什么,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变淡,有什么在悄悄溜走,从他们之间,可以保持了距离。
倾城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不高兴,便开解道:“照我说,那南神医真是徒有虚名,还不如阿禅哥你厉害咧1
古禅看着她,突然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心中隐忧,叮嘱道:“也许他是隐藏实力,毕竟太出风头了不好,何况这场瘟疫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严肃起来,凝视着她的娇颜,忆起往昔那情人之间的爱护,轻言:“玉凝儿,既然卜拿已经告诉你这场瘟疫来势凶猛,或许与血影楼有关,那就是牵扯国家民政的大事,你不是此国之人,不能再平白担了风险。南神医是为何人办事?又是受何人所托?你要想明白,才好及时抽身,不能卷入这个国家的事情。那些庙堂之人可不会像你这样心善,一心想着救人。人心难测,你若帮端王找到解药,就是破坏了那幕后人掀起这场瘟疫的计划,他们就会盯上你。一个分寸没做好,越了两国和官场的界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就……”
倾城眉眼弯弯,抓着古禅的袖子,轻快地说道:“阿禅哥,你的担心和扬大哥如出一辙,我都明白。不过如你在鄞县这几日救死扶伤之所为,又怎么能落下我?我们虽都是外人,但也是不惧世俗眼光,依然忠行于初心和医德的人。何况,我们强强联手,便能早日解决疫情……”
她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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