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北钦走向轿子立于骄外。拱手作揖又立起身来,声音不卑不亢。
“进几日有大批流民涌入,数量过大悲歌城也无法收留,如今东大门已经被的严丝合缝无法迎接小姐。这西门平常并不开也少有人知,这才在西门接小姐入府。并无半点侮辱之意。在下知道这样委屈了小姐,可小姐愿意理解在下难处,今后定会倾尽所能去弥补小姐。虽然城门不能让小姐走东大门,但入我哀王府之时,一定恭恭敬敬的从东大门迎接小姐进府。”
寒北钦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但凡是个知情识趣的就会跟着入府。可余欢却明白一个男人的空口的保证与承诺是最不靠谱的。
“公子的难处我自应体谅,只是公子也应明白,今日此举并不仅仅是我们两人之事,这还关系着北城王府的颜面,若公子只因一些流民,便让我委身这西侧门,怕是伤的是悲歌城的面子。”
这话的意思就是今日她定要走东门不可了。
“小姐所言甚是,若小姐今日非要从东门入也不是不可,那在下今日定如小姐所愿,只是还请小姐先下轿。”
“小姐,请。”寒北钦过来将轿帘掀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欢并不知寒北钦打的什么主意,可如今连轿门都掀开了,也只能先下轿。
“你们先行入府。我和小姐随后便道。”
寒北钦下令。迎亲大队随之进入了了悲歌城。
如今只剩他们两人,余欢站在原地未曾言语,心想“看你今日如何应对。”
“夫人,请。”
“公子请自重,我并未入你悲歌城的门。怎么能以夫人相称。”
“夫人,所言甚是。”
寒北钦笑的温柔,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在与她争辩。
余欢以为寒北钦起码会带她换掉这一身扎眼的喜服,却不想他就这般大摇大摆的带着自己走进了人群。
如此轧眼的喜服自是引的一群人侧目。
也不知真不是两人的气势太大。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只是余欢看着那群灾民有如饿狼般冒着绿光的眼睛。真怕他们为其让路只是要将她们包围起来,一拥而上将自己身上的珠宝洗劫一空。
想着用力纂住了刚刚从寒北钦身上偷下来的玉牌。这玉牌极是挺透精巧,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知道是上等佳品。
“你想就这么走进去?”
“要不然呢。”
“一会儿城门会开。到时候。。。”
“到时候这些灾民就能一拥而入了。顺道被踩死。”
余欢抢过寒北钦都话,嘴微微张开。
“也有这个可能。”
余欢瞪了他一眼。不在说话。
“一会儿我喊一二三我们就跑。”
“一,二,三。”
突然间城墙之上撒下大量的麦子。所有灾民一拥而上。开始哄抢。抓起还没熟的麦子。就塞入嘴中。
而寒北钦也趁着这个空挡到这余欢钻入了城门中。
“夫人,请吧。”
寒北钦得意的挑眉。
这寒北钦看似成熟稳重,却又有些不找调,嘴里既有温柔暖语,又有调戏之词,让余欢摸不透他。
繁琐的礼仪本就让余欢有些心烦。那吹吹打打的热闹更是让是徒增了她的焦躁。
余欢本来很少坐轿子,长久的颠簸让感到不适,脚下竟有些虚浮,头上的凤冠坠的她,差点倒地。
一双大手扶住了她,只是留下一句“小心”。
“谢谢。”
浑厚而带有磁性的声音总是能让人莫名的心安。
“一百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繁琐的仪式总算是要过去了。余欢的速度很快,像是迫不及待就要嫁给这个男人一般。
她听到了那个男人的一声轻笑,知道他是误会了。
最后的夫妻对拜,余欢本也是想利索的起身,却没想暗暗的被那双大手重重的按下。他的手很暖,像是能给人力量一般。
“娘子,别着急我跑不了。”
余欢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紧接着听他说了一句。
“从此我们夫妇一体。我定会护你一生,绝不食言。”
新房中,想着刚刚那个男人留下的话,余欢有些失神。她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真正愿意与她夫妇一体的人了吧。
“小姐,奴婢帮您看过了,郡王真如传说中英武俊朗,而且眉目难得还带着丝温柔,小姐可以心安了。”
香秀赶忙来报信,许是北雯婷之前让香秀帮着自己瞧瞧的。可余欢早就见过那较好面容,别说她不得不承认那人还真配的上“英武俊朗。”这四个字。
“嗯,知道了。你先去吧。”
四周的安静难免让热闹了一天的余欢有些不适。她掀开盖头瞧了瞧这房间的布置,不是她想的那般豪华。没有沉香木的桌凳,也没有锦绣花瓶,更看不到什么上等的金银玉器。知道的她是嫁给了一方郡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嫁的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