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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她的语气像个女王。我朝着夏美那扬着眉毛的脸上吐了一口烟。

&ep;&ep;“你干嘛啊?”

&ep;&ep;她把烟头扔了过来。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把它给闪过了。

&ep;&ep;“你还真容易发脾气,这是中国女人共通的缺点。”

&ep;&ep;我捡起砸到墙上后,掉到榻榻米上的烟头,丟进拿来充当烟灰缸的纸杯里。

&ep;&ep;“我可是日本人哟!”

&ep;&ep;“谁都这么说,可是还不是满脑子中国的逻辑。”

&ep;&ep;“你又知道了。”

&ep;&ep;我对着她耸耸肩。

&ep;&ep;“富春杀了五个毫不相干的人后就开溜了。好吧!可以告诉我你要卖什么了吧!”

&ep;&ep;“是富春啦!”

&ep;&ep;“你说什么?”

&ep;&ep;夏美心平气和地看着我:

&ep;&ep;“富春常说,假如他回到歌舞伎町来,一定会给健一添麻烦。”

&ep;&ep;“所以呢?”

&ep;&ep;虽然我若无其事地说道,但夏美这句话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富春居然会担心连累到我。假如他这么替人着想,在惹毛元成贵以前给我去死不就得了。

&ep;&ep;“你现在正因为富春而麻烦缠身吧!假如我把富春卖给你,你出多少?”

&ep;&ep;我熄掉烟,直盯着夏美的眼睛,可是看不出她的神色有什么变化。

&ep;&ep;“你和富春之间出了什么事?”我问道。

&ep;&ep;“我已经受不了他了,不想再和他好下去。”

&ep;&ep;说完后夏美马上闭上了嘴,好像表示听完这些话就该搞懂了。的确可以想像出大致的情况。就连我自己到了最后也是对富春忍无可忍。富春那乖张的个性,总是会把他身边的人搞得筋疲力尽,令人感觉仿佛生活在一个故障的核能发电厂里一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失控,到处乱放放射能。不过,我心里压根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夏美。

&ep;&ep;“你和富春是怎么认识的?”

&ep;&ep;“在店里认识的。”

&ep;&ep;是什么店就不用问了。

&ep;&ep;“什么时候的事?”

&ep;&ep;“记得好像是去年初春。”

&ep;&ep;我点点头。富春干掉元成贵的助手是去年一月,时间上还说得过去。

&ep;&ep;“居然有能耐和那种家伙搞在一起,你还真行啊!”

&ep;&ep;“是被逼的嘛!当时有个不知道是不是黑道的家伙死缠着我,我以为富春可以帮我把那家伙赶走。”

&ep;&ep;“原来如此。”

&ep;&ep;“和他同居没多久我就后悔了。他会守在店里,看到我送客人走就跟出去,把人家打得遍体鳞伤,还叫他们别再来找我。都是因为他,害得我换了好几家店。到了晚上,他总是唠唠叨叨地问,今天的客人对我做了些什么,敢撒个谎就得挨他揍。如果老实说,他又要骂我臭婊子,还不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已经疯了。”

&ep;&ep;“一走了之不就得了?”

&ep;&ep;“我哪敢留下来啊!加上我也搞清楚富春是专门拿钱杀人的,就算有能耐继续和他搅和下去我也不想,可是还是给他逮住了。

&ep;&ep;他可真会记仇呢!简直像条蛇一样。他找到我以后,就用那对像蛇似的眼睛盯着我,叫我别再跑了,一切都是他不对,而且还哇哇大哭呢!可是不出两天,还不是忘了自己曾哭着向我讨饶,又是拳脚相向的。”

&ep;&ep;我也同意富春很会记仇。以前在歌舞伎町的台湾酒家里有个叫李丽珍的女人——花名是抄袭香港的脱星,本名不知道叫什么。

&ep;&ep;那天我和富春在东大道的电诺瓦咖啡店讨论工作,丽珍正好和一个客人走进来。看到丽珍时,富春突然脸色为之一变,冲过去大喊:“你就是嘲笑我的那个贱女人!”丽珍听到有人对她嚷嚷,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回嘴骂道:“有没有搞错啊!?你是不是把我跟哪个婊子弄混了?少来烦我。”看到富春就要挥拳把丽珍痛扁一顿,我赶紧从后面把他给架开,并提醒他我们根本没光顾过丽珍上班的酒家,一定是认错人了。但富春却摇摇头,一口咬定他没看错。三年前一个寒冷的雨天里,穿着温暖的皮大衣与富春擦身而过,还嘲笑他的,就是这个女人。我听了愣得哑口无言。

&ep;&ep;那天我把富春拖出雷诺瓦就了事了。可是几天以后,丽珍就在一条小巷子里被活活给打死了。我只好劝富春少到歌舞伎町来。并且找到那天和丽珍一起的男人,花钱封住了他的嘴。富春记仇的性子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ep;&ep;“所以你才在想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ep;&ep;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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