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桦呼吸停滞了一下。
&ep;&ep;姜军自顾自说下去:“还要谢谢你们两个,我等了三天,你们一丢,全剧组的人都出去找,就这个烂货留在那,好下手。本来干干净净的,谁都发现不了,可真不巧,偏偏这位小姐这个时候跑回来。”
&ep;&ep;“你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不觉得膈应吗?”
&ep;&ep;“我乐意,谁管得着?”
&ep;&ep;“半个月2条人命,看你也是个英雄豪杰,练得好枪法,搭上自己你就不觉得亏?”
&ep;&ep;姜军沉默了,半晌他说,“是他们逼我的。”
&ep;&ep;陈桦放开了按住黄露明的手,他俯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就这样站着,不要转身,不要往后看,不要害怕。”说着在她的手心按了一下。黄露明看着他,没说话。
&ep;&ep;然后陈桦错过身子,迈步走向灶台。
&ep;&ep;姜军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的规矩是不在同一个地方杀两个人。不过看来你不太会喜欢这样的决定。我也还没想到送你们去哪里死,这样吧,你做得好,我就破个例,让你和这位漂亮小姐一起做个伴。”
&ep;&ep;·
&ep;&ep;过了半小时,陈桦端过来三碗面条,只有一碗上面放着浇头。
&ep;&ep;看姜军动筷子的时候,他皱了眉头:“你吃这种东西,就不怕吗?”
&ep;&ep;姜军狰狞的笑脸正对着他的脸:“怕?香得很呢!你咋不放一个西红柿,要是放了就好,红彤彤的,就好像刚才那个死鬼的血溶进浴桶里的颜色!看着就带劲!你不知道,她像一块破塑料一样瘫在里面的样子……呵呵哈哈哈……”
&ep;&ep;他发了狠地咀嚼着,陈桦转过身来和黄露明同一个方向,不再看他。
&ep;&ep;三个人的影子被暗淡的灯光扯得长长的,投在四壁上,不时变换着各种诡异的形状。
&ep;&ep;三个人吃面,另外两个人都静悄悄的,香味幽幽地散发在夜里。
&ep;&ep;·
&ep;&ep;半小时之后,三个人出现在田间的小路上。
&ep;&ep;杀手先生走路非常大声,啪嗒啪嗒的。他在后面像是赶鸭子一样赶着陈桦和黄露明,一看见他们回头,就非常凶狠地扬起手里的枪,“前进!”
&ep;&ep;走啊走,走啊走,那条泥泞的土路仿佛走不到头。
&ep;&ep;直到走到一个悬崖边,姜军哈哈笑起来:“就这里吧。你们一齐跳下去,不用我动手,显得干净。还能同时同日做一对鬼鸳鸯。”
&ep;&ep;他面色不正常地潮红,盘着腿坐在地上,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观赏面前的两人,双手在说话时兴奋地上下挥舞着。
&ep;&ep;完蛋了,重生一次,玩脱了。黄露明绝望地闭眼,恐高的人死于跳崖,世事何其艰难?
&ep;&ep;陈桦却并不慌张,他认真地盯着那张涨红的脸好几分钟,对黄露明微微一笑,“我们一定没事,相信我。”
&ep;&ep;他的声音很轻,只有黄露明能听见,悬崖边的风轻柔柔的,很快吹散了这句话。黄露明看他那镇静的样子,心里涌起些奇怪,打消了几分恐惧。
&ep;&ep;陈桦神态自若的站在悬崖边上,仿佛刚刚喝过一碗清茶,风压低他的头发,不一会又吹起来。
&ep;&ep;“反正要死了,不如让我们死个明白?”他看向坐在地上的姜军:“说说你杀人的由头?”
&ep;&ep;姜军本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可是此刻被他勾起了倾诉的心思,毕竟,长到三十多岁,还从来没有什么人主动提出过要好好听听他说话,何况在他心里对方已经是个安全的死人。
&ep;&ep;他抹了一把发痒的、通红的脸,三角眼亮的骇人。伸直了双腿。他喜欢坐着,因为自己个子矮,站起来跟人一比,没有气场。
&ep;&ep;他又沉默了,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对着这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在夜晚的风里说起了自己的心事。
&ep;&ep;他自打出生没见过亲爹,七八岁那年母亲再嫁,有了一个后爸。后爸爱喝酒,喝多了就打他,打得头破血流,他妈就站在旁边,帮着递笤帚。
&ep;&ep;只有一个后爸的女儿——小芳心疼他,给他买药,给他藏饭。
&ep;&ep;后来一次家里着大火,他远远看见冒烟,跑回来发现只有这个妹妹被困在房间,那一对父母早就自顾自跑得没影了。
&ep;&ep;于是他不管不顾冲进火场,救下了小芳,她泪光闪闪地看着他,那眼神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说着,他撸起袖子给陈桦和黄露明展示,那是陈年的烧伤疤。
&ep;&ep;“我总觉得,那一次就她,我们的命就连在一起了。”姜军目视前方,眼神幽幽的。
&ep;&ep;长大之后,这个不同父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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