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璋和一众锦衣卫之力找到关于“飞玄门”和“七把头”的踪迹,在如今看来,希望愈发渺茫了。
陆云汉靠着墙根,陷入了沉思之中。沈秋月见丈夫又发起了呆来,知道他极重义气,闲云庄被灭,沈大小姐失踪,此刻陆云汉心中定然又是自责与焦急往复,便柔声道:“既然跟着陈璋一无所获,咱们何不换个路子?”
“换个路子?”陆云汉赶忙问道。沈秋月点头道:“你不是说昔年锦衣卫为了监视绿林江湖,而专门秘制了一个‘武林风云榜’吗?上面既然详细记录了武林之中各路高手的来龙去脉,你当年在干过锦衣卫,如今不妨想想办法,在‘武林风云榜’上查查,那个跟你交过手的什么‘七把头’,也定然记在上面了,相信连什么‘飞玄门’的,也定然能在上面找到蛛丝马迹了。”
陆云汉闻言心下一亮,喜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沈秋月道:“有道是关心则乱,你整日为此劳神劳力,也得适当的松松弓弦了。”
陆云汉当即就要去找宋忠,却被沈秋月拦住了。陆云汉急道:“我大哥宋忠掌管锦衣卫,如不从他身上找突破,又该向哪里去找?”沈秋月知是拗他不过,便要跟他一道,并道:“你不是说宋忠乃是锦衣卫第一高手,功力远在你之上吗?你一个人贸然前去,我又如何放心的下?我与你同去,好歹也有个照应。”陆云汉自知她所言有理,便拉上她又潜到了陈璋的府门之前。
佛晓时分,才见府门大开,陈璋搀着宋忠摇摇晃晃走了出来,二人拉拉扯扯这才告别。
却见宋忠打发了随扈先行回府,又摇摇晃晃翻身上马,竟又反向朝下大街走去,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后邻太常寺通政使司,一侧前后是前军都督府与右军都督府,另一侧乃是二条胡同,这就是威震天下的锦衣卫衙门。
故地重临,陆云汉感慨万千,眼见宋忠下马进衙,良久又打马而出,陆云汉一路尾随宋忠到家,万幸宋忠酒劲未散,故而未曾发现。
宋忠就居于一条破胡同,石桩系马,吱呀声响,但见他推门而入,竟也未有仆役相迎,陆云汉来不及感慨,便领了沈秋月翻翻墙而入。
甫一落地,陆云汉更是心头一震,但见院内杂草重生,照壁后面,青石板铺成的院子里面长满了杂草,时至深秋,荒草即将枯萎,但也是最芜杂的时刻,单看这满园的凌乱景象,若不是还有高强屋舍围着,倒真像是走进了乱坟岗子,念及往昔同食同寝的日子,陆云汉不由得鼻子发酸。
一声哭啼传来,紧接着脚步声响,陆云汉吃了一惊,正欲拉着沈秋月跃出墙去,宋忠的声音已经传来:“来啦?”
内院门开,但见宋忠怀抱着一个婴儿已经跨了出来,飞鱼服下,宋忠的身形又见消瘦了,定是他此次受伤极重,陆云汉双眼一模糊,已经拜了下去。
宋忠摇晃着近前来扶他起身,并未有一语,却将目光落在了沈秋月身上,点头道:“嗯!比妙乐强多了!”听得此言,陆云汉更加心痛了。
宋忠回身道:“赤手灵屠进京了!”
听见张继也进京了,陆云汉又惊又喜,正欲出言相询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出来吧!”只见宋忠朝着门内唤了一声,一个素衣女子怀抱着一个孩子欠身走了出来,陆云汉、沈秋月二人满心疑惑,又听宋忠又喃喃地道了一声:“赤手灵屠进京了!”
沈秋月心思飞转,先于陆云汉开口问道:“她是谁?”宋忠一声冷笑,道:“她?她是楚江寒的女人,怀里那个娃娃,正是楚江寒的种!”
陆云汉失声惊叫,一时无措。
但见宋忠换了副神情,道:“我擒了他母子二人,原想着以此拿捏楚江寒,顺便牵制闲云庄……可现如今嘛,用不上了!眼下赤手灵屠进了京,他母子两个便是祸根,做哥哥的便索性送个人情给你,你若有手段,护着他母子二人出京城吧!”说着转身介绍道:“这是陆云汉夫妇,是闲云庄众人的莫逆之交,你母子两个命好,这便跟着他出京吧!”
那女子屈膝下拜,泣道:“小女子雪如,见过陆大爷!见过陆大奶奶!”
陆云汉夫妇曾住闲云庄,也多多少少从下人子弟口中听到过楚江寒的风流韵事,自也知道雪如,可不成想这个雪如现下已经诞下了楚江寒的骨肉,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沈秋月已经跨步上前去扶起雪如,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孩子。
宋忠见陆云汉不知所措,便道:“刚刚我去了趟衙门,得知昨夜赤手灵屠为了寻他们母子二人,已经砸了锦衣卫的大牢,几个大太监知道了此事,便想用他母子做诱饵,钓那灵屠上钩。”陆云汉知道他所言非虚,正自暗暗盘算对策。
宋忠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断然是不会抛下兄弟不管的,当年咱们出生入死是如此,如今也会如此,但作为金兰兄弟,我不得不劝你一句:带着他母子赶紧离开京城吧!”
“离开京城?”陆云汉低声沉吟。
宋忠点头道:“一来是怕你与赤手灵屠联手,将个京城闹得天翻地覆,二来,也是不愿与你刀兵相见!”他见陆云汉拿不定主意,仰天叹道:“一边是你的莫逆之交,一面是你的金兰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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