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老国公还未卸甲归田,仍在边关驻守;十七年前,襄国公夫人依旧是一头发黑发,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ep;&ep;谢晚眼眶发热,泪水慢慢模糊她的双眼。
&ep;&ep;“阿爹,阿娘,你们为什么……”她声音哽咽,一度说不出话来。
&ep;&ep;“为什么你们跟阿兄一样,都变了这么多?”
&ep;&ep;谢晚看着父母,眼泪无声地往下掉,难过得像个孩子。
&ep;&ep;谢晚恢复记忆的事,谢肆没有让其他奴仆知道,襄国公夫妇只知道女儿醒来。
&ep;&ep;听到谢晚的话,两人皆是齐齐一愣。
&ep;&ep;老夫人不敢置信地上前,坐到榻边,将谢晚拥入怀中,这才看向谢肆:“晚晚怎么了?”
&ep;&ep;襄国公远比妻子冷静许多,面色不变,却同样望向谢肆。
&ep;&ep;谢肆将手里的碗置到一旁,沉声道:“晚晚睡了一觉后,不记得这些年的事了。”
&ep;&ep;“什么?”
&ep;&ep;襄国公夫人愣了下,想开口问得更清楚,襄国公便道:“那她记得什么?”
&ep;&ep;谢肆看向谢晚:“她说现在是永乐三年,自己有孕还不到一个月。”
&ep;&ep;“再之后的事,全都不记得了。”
&ep;&ep;襄国公沉默不语。
&ep;&ep;抱着谢晚的襄国公夫人眼眶早就红了。
&ep;&ep;谢晚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谢肆,艰难的开口:“如今是永乐几年?”
&ep;&ep;谢肆模样跟记忆中不太一样,不止变得沉默寡言,就连身上的气质也变得冷肃许多,再没有昔日那股佣懒肆意的模样。
&ep;&ep;她知道谢肆有事瞒着自己,却不晓得是这么重要的事。
&ep;&ep;襄国公道:“二十。”
&ep;&ep;谢晚脑袋一片空白。
&ep;&ep;她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就过了十七年。
&ep;&ep;“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昨晚睡前我还在绣孩子的虎头帽……”谢晚觉得荒谬,想敲敲自己脑袋,试图记起什么,却早一步被谢肆制止。
&ep;&ep;谢肆抓着她纤细的腕子,冷硬的声音极具压迫感:“别伤害自己。”
&ep;&ep;谢晚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落了下来:“那孩子呢?”
&ep;&ep;她摸了摸肚子,语气无措:“我们的孩子呢?”
&ep;&ep;此时襄国公夫人也明白了谢肆的用意,抬头看了眼谢肆,没有立即回答女儿的话。
&ep;&ep;谢肆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慢慢的说:“孩子没事,他们很好。”
&ep;&ep;“晚晚,别怕,”谢肆道,“你想知道什么,阿兄都会告诉你。”
&ep;&ep;他可以为谢晚补上这空白的十七年,谢晚想要什么回忆,他都能为她创造。
&ep;&ep;这十七年里,谢晚只有幸福,与他拥了一双听话乖巧的儿女,只是因为当年战乱的关系,她被远送到了江南,两人曾经分开一段时间。
&ep;&ep;不管谢晚想要知道什么,谢肆都能告诉她,只是她听的到,只会是美好的答案。
&ep;&ep;云彦辰早就被问斩,云家人也都被贬为庶民,再没有人能伤害谢晚,所有的过去与不堪也不会传到她的耳中。
&ep;&ep;谢肆唯一害怕的,是谢晚会继续想起其他事。
&ep;&ep;会不会一个月后、两个月后、甚至是半年后,她突然就想起一切?
&ep;&ep;谢肆不知道,他只能派人下江南,去寻找陈太医口中的神医,看他有没有办法阻止谢晚想起其他事。
&ep;&ep;就算没有办法阻止也没关系,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让谢晚离开他。
&ep;&ep;谢晚是正真的名门闺秀,她看起来虽然柔弱,实际上却坚强勇敢,谢肆相信就算谢晚真的想起一切,也不会离开自己。
&ep;&ep;他只是舍不得她痛苦。
&ep;&ep;他希望谢晚永远只记得十七岁以前的事,十七岁之后的回忆,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补上。
&ep;&ep;神医暂时寻不着,谢肆只能让人进宫请太医。
&ep;&ep;太医过来时,谢晚已经冷静下来。
&ep;&ep;谢晚到底是襄国公夫人一手带大的,不止聪明伶俐,遇事更是沉着冷静,很快就抹干眼泪,接受自己遗失记忆的事实。
&ep;&ep;只是她心里十分歉疚,她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记得了。
&ep;&ep;当初谢晚回来时,就让宫里的太医们轮番瞧过,太医是知道谢晚的事的,刚进到国公府,就被带到襄国公面前。
&ep;&ep;在宫里当值了当差了大半辈子的太医们都是人精,早就被交待过话的太医,在谢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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