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主家境贫寒,爹娘把她卖进来,一个铜子儿都没给她留,以前的工钱全都拿去请医吃药了,所以她穿过来之后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穷,特别穷,穷的叮当响。
&ep;&ep;每天辛苦干活不说,还老是吃不饱饭,时不时受人打骂欺负,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凄苦。
&ep;&ep;不过她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乐观,凡事都往好处想。银子慢慢攒,积少成多,总有一天能够赎身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p;&ep;最好多攒点,就算出去了,外面用钱的地方也多。
&ep;&ep;那种没钱吃饭,没瓦遮头的日子,她可不想过。
&ep;&ep;“姐姐。”绿梅见她神色呆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唤了一声,“琉月姐,我方才叫你,可曾听到了?”
&ep;&ep;“哦。”琉月一下子回神,看向绿梅,“何事?”
&ep;&ep;绿梅俏皮眨眼,“你今晚还去钓虾吗?”
&ep;&ep;绿梅说的钓虾是指静园里的虾,琉月胆子大,偷偷溜去踩过点,那里离下人房不远,平常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晚上更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ep;&ep;静园的小溪沟里有鱼有虾,个头不大,但可以吃。
&ep;&ep;厨房里供给下人的饭菜十分简陋,夏天天气热,食物受不住存放,经常是馊的,饿肚子乃是常事。
&ep;&ep;隔三差五的,琉月等到附近的人都歇下了,跑去静园钓虾,回来用开水烫了,和绿梅两个人打牙祭,改善改善伙食。
&ep;&ep;起先她们也想过钓鱼的,鱼钓来容易,怎么吃可就犯难了。
&ep;&ep;为什么呢?这里是下人房,前后住的都有人,烧鱼要起火,而且味道太重,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ep;&ep;可虾子不一样,只需开水烫一烫,掐头去尾,剥了壳就能吃,肉质鲜美清甜,蘸点醋,味道美到飞起。
&ep;&ep;琉月今天挺累,本来想吃完饭擦洗一下就上床睡觉的,但是看着绿梅期待的眼神,改了主意,“要去的,你不舒服,我一个人去便可。”
&ep;&ep;“好嘞。”绿梅指指门后头放着的一个黑瓷小罐子,“蚯蚓我都帮你挖好了。”
&ep;&ep;琉月伸出食指,戳了一下绿梅的额头,“等着姐姐给你弄好吃的吧,小馋猫。”
&ep;&ep;刚至戌时,附近的人大都睡下了,琉月拿着一只竹篓和装着蚯蚓的瓷罐子,悄悄从屋里出来,关上门,蹑手蹑脚走到院子东北角一处稍矮的墙边,从旁边的草丛里搬来一块石头,脚踩上去,利落往上一跃,翻墙跳下去。
&ep;&ep;夜色做掩,她一路避开夜里巡逻的护卫,来到静园外面,同样是爬墙进去。
&ep;&ep;行了数十步,便来到一处假山环绕的清溪边上。
&ep;&ep;水里栽植了许多碧荷菡萏,一阵细风吹过,怡人的清香扑面而来。
&ep;&ep;琉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钓虾用的钩子——其实就是用普通的缝衣针烧红,弯成的简易钓钩。
&ep;&ep;打开瓷罐子,捏出一条蚯蚓,娴熟穿在钩子上,再投入水中,坐等夜宵上钩。
&ep;&ep;今晚的虾很好钓,不多时,竹篓里已经快塞满了。
&ep;&ep;琉月想到绿梅看到这么多虾子时两眼放光的馋样儿,忍不住唇角上扬。
&ep;&ep;时候不早,她收好鱼钩和线,盖上竹篓的盖子,站起身解衣衫的结带。
&ep;&ep;她和绿梅来这里钓虾,偶尔也会顺便洗个澡,平时她们都是从井里打些凉水擦身,哪里比得上天然的水池洗的舒服。
&ep;&ep;外衫还没脱掉,突然听到一串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而且方向似是往这边来的。
&ep;&ep;有人!琉月心一慌,匆忙拢好衣裳,抓起竹篓抱在怀中,顾不得鞋袜湿透,下水躲到假山后头。
&ep;&ep;来人步履闲适,穿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双肩各用金线绣着蟠龙,身姿挺拔颀长却不显粗狂,面容丰神俊朗,一头乌发尽数拢于嵌着蓝宝的金冠中,英挺剑眉下的一双黑眸粲然如星,薄厚适中的唇轻抿,周身散发着孤高冷傲的气息。
&ep;&ep;他一撩袍裾,坐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屈起右腿,将腰间别着的一只用紫竹做的八孔箫取下,竖放在唇边,修长分明的手指按在吹孔上。
&ep;&ep;琉月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心里默默盼望他快点离开此地。
&ep;&ep;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像是一只晕着银辉的玉盘子。
&ep;&ep;萧声悠幽低回,不绝如缕,和着月光流水,别样动听。
&ep;&ep;若虚若幻的曲调盈满双耳,琉月不觉间听得痴醉,思绪也随着乐声飘远了。
&ep;&ep;一条水蛇朝她游了过来,水面泛起粼粼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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