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琉月一向待人和善,请她进屋,“什么事啊,芍儿?坐下慢慢说。”
&ep;&ep;芍儿顾不得坐,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簇绣工极好的绿萼梅花,向她道:“绿梅托我找你,她说要见你。”
&ep;&ep;绿梅要见她,准没什么好事。琉月犹豫道:“眼下我不便出去呢。”
&ep;&ep;芍儿收了绿梅的银子,忠人之事,“绿梅说,姐姐不见她,就是眼睁睁叫她去死了。”
&ep;&ep;人命关天,琉月只好答应了,去了浣衣房,找到绿梅。
&ep;&ep;绿梅瞧着清减了些,脸上蒙着一块纱巾,只露着两只眼睛。
&ep;&ep;绿梅一见她,便扑通跪下,摘掉脸上的纱巾,泣不成声,“琉月姐姐,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真心悔过了,请你看在以前我们的姐妹情份上,救救我吧。”
&ep;&ep;琉月低头一看,绿梅的脸上赫然印着通红的巴掌印,肿得跟个猪头一样,不由蹙起眉头,“绿梅,怎么会这样?谁打你了?”
&ep;&ep;绿梅哭着撸自己的两只袖子,胳膊上遍布青紫痕迹,十分瘆人,“姐姐去了前院之后,时不时的,会有人挑我的错处,动辄罚跪打骂,掌嘴更是家常便饭,还不让我说出去,若是旁人问起,只说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ep;&ep;琉月讶然,“你怎么不找管事说呢,在晋王府里随便打人,也会有人管的。”
&ep;&ep;“我一个粗使丫头,何人会管?”绿梅哭得更凶,眼泪啪啦啪啦掉,“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托人去找姐姐。再在府里待下去,一定没我的活路了,请姐姐发发慈悲,救我一命,让王爷放我出府吧。”
&ep;&ep;王爷赏赐的那些金银珠玉,全给收了上去,用掉的那些,也要还清,那么多银子,她要在府里做到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啊。
&ep;&ep;琉月神色为难,“绿梅,你不知道,如今王爷也不愿见我了。”
&ep;&ep;绿梅向她磕头,额头碰在坚硬的石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几下,绿梅的头上磕破了,沁出鲜血,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拽着琉月的裤管,“琉月姐,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若是连你也不愿救我,出不了王府,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ep;&ep;琉月看她如此可怜,心头一软,蹲下身,扶她起来,“我试试吧。只是我不能保证,王爷会答应。”
&ep;&ep;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
&ep;&ep;大不了,王爷厌烦她,撵她走了。
&ep;&ep;“多谢琉月姐。”绿梅哽咽道。
&ep;&ep;琉月出了浣衣房,径直去了前院,跪在书房前面,求见王爷。
&ep;&ep;福安以为她想通了,进去通报一声,赶紧叫她进去。
&ep;&ep;“奴婢叩见王爷,给王爷请安。”琉月进去就跪下道。
&ep;&ep;萧煊见着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心里先是欢喜,不过一瞬,便沉了下去,嗓音仍是淡淡的,“你找本王,何事?”
&ep;&ep;琉月磕了个头,道:“奴婢斗胆,想求王爷,放绿梅出府。而且,奴婢也想回柴房去。”
&ep;&ep;提起绿梅这个名字,萧煊想起当初在静园遇到琉月时的惊鸿一瞥,也想起了那句锥心刺腑的话。
&ep;&ep;“王爷,琉月她说不喜欢您,对您没心思……”
&ep;&ep;他觉得很挫败,一直以来,不用他做什么说什么,自有女子趋之若鹜投怀送抱,可他从未对谁动过心。
&ep;&ep;琉月,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她,那种心动和喜欢,前所未有。
&ep;&ep;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觉得赏心悦目,哪怕站在那儿不动,一句话不说,只要有她陪着,心情就会极好。
&ep;&ep;叫她来前院伺候,也是想着与她日久生情,她会自个儿愿意,做他的女人。
&ep;&ep;但是,她却对他说,心属自己的表哥……
&ep;&ep;萧煊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端详她白皙如玉的脸庞,片刻,失笑道:“韩琉月,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
&ep;&ep;琉月默默流着泪,说不出一个字。
&ep;&ep;是啊,她凭什么?
&ep;&ep;王爷没把她大卸八块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她还不怕死的过来替别人求情,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ep;&ep;萧煊看她眼里水雾迷蒙,无助又害怕的样子,一阵心疼,慢慢松开了手,背过身,“你走吧,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ep;&ep;“是,奴婢告退。”琉月用帕子擦了下眼泪,站起身,退了下去。
&ep;&ep;福安进来,躬身候着,“王爷。”
&ep;&ep;“放绿梅出府,另外,琉月伺候不力,贬回柴房。”萧煊坐在雕木太师椅上,冷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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