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次京仪没有阻拦阿颜,父皇今日从帝陵回宫,她知道的。既然皇后要唱戏,怎么少得了她?
&ep;&ep;长公主在宗庙中安静了数日,乍然要求开门请太医,那大宫女还说得如此严重,一时间守在外的宫人都有些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ep;&ep;阿颜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生怕长公主出任何差错,死命拍着门板,怒道:“皇上若是知道你们胆敢如此怠慢病重的长公主,连你们主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ep;&ep;这话吓得守在门口的宫婢更是颤颤巍巍,长公主当真是目中无人,连她身边的宫女都敢这般对皇后娘娘指桑骂槐。
&ep;&ep;宫婢们正在犹豫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放肆,竟敢冒犯殿下!”说罢,便一把推开紧闭的宫门,飞身进入宗庙之中。
&ep;&ep;京仪尚捂着胸口咳嗽,突然落入她熟悉的怀抱中,她微微愣怔,没想到会是季明决率先前来。
&ep;&ep;季明决见她真的面色苍白,脸上难得有些慌乱之色,将她裹在披风之中,飞快往着钟粹宫而去。
&ep;&ep;长公主其实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只是在察觉到他似乎紧张得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时,勉强压抑住胸口的痛楚和脑中的炙热,握住他一点点指尖道:“没关系的……”
&ep;&ep;话未说完,就被又涌起的一阵咳嗽尽数打断,季明决几乎失声,“殿下!”他心中立马被无限的悔意占据。
&ep;&ep;一旁的景仁宫中,皇后借秦茉之手呈上证据后,久久不见文熙帝有任何反应,不着痕迹地向秦茉使了个眼色。
&ep;&ep;秦茉被幽禁了数月,早已消瘦苍白得不成人形,此时她早已没了往日的神气,只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那形制诡异的布偶娃娃,声声泣血道:“皇上明鉴呀!臣妾的孩子是被长公主以巫蛊之术害死的!”
&ep;&ep;文熙帝一回宫就被这些污糟事缠住,闻言只不悦地向皇后道:“管好她。”说罢竟作势就要离开。
&ep;&ep;两人都没想到文熙帝竟这般油盐不进,秦茉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她怀着对李京仪的无限怨气,拼死扯住文熙帝的衣角,厉声道:“皇上,您看这巫蛊上的生辰八字,分明是长公主加害我的孩子,却连带着反噬了皇贵妃!”
&ep;&ep;“皇贵妃娘娘尸骨未寒啊!皇上!”董贵妃仙逝后被追封为皇贵妃,是以秦茉才如此称呼,焉知她那一声“皇贵妃”中,蕴含着多少怨毒。
&ep;&ep;文熙帝的脚步一顿,终于回身向那扭曲的巫蛊娃娃上看去,上面贴着一张纸条,除了年份,其他的时辰都与董贵妃的生辰八字对得上。
&ep;&ep;秦茉见他似乎动容,继续道:“臣妾早先在长公主的寝殿中发现这东西,见上写得乃是臣妾怀孕的时间,又急又愤,后来臣妾的孩子果然没能出世,但不愿再让皇上烦扰,才未能及时禀告。直到皇贵妃几日前仙逝,臣妾才惊觉这时间却和董贵妃的生辰也能对上!”
&ep;&ep;“皇上,”她挣扎过去伏在他脚下,痛哭道:“是长公主害了董贵妃呀!就算长公主是无心,这弑母的罪名也难辞其咎啊!”
&ep;&ep;始终静立在旁的皇后此时也出声道:“长公主许是自知罪孽,已主动请去宗庙中为皇贵妃守灵,陛下……”
&ep;&ep;大殿中霎时陷入极度窒息的寂静中。
&ep;&ep;秦茉双手紧绷,久久维持着双手托举的动作,良久才敢抬头看一眼上首的君王。文熙帝下巴紧绷,勾出几道深入沟壑般的皱纹,双目怒瞪,恶狠狠地盯着那巫蛊小人。
&ep;&ep;突然,他猛地伸手撤掉那张黄色符纸,在手中撕得粉碎。
&ep;&ep;望见文熙帝暴怒的这一幕,季明决察觉长公主有些许僵硬,低头在她耳旁轻声道:“殿下莫怕,臣会护着您的。”
&ep;&ep;然而京仪并未开口,只往着内殿而去。
&ep;&ep;就在秦茉以为长公主会如同这符纸一般被皇上撕得粉碎时,李祎突然暴喝一声:“混账!”气得一抬脚,狠狠踢在她肩上。
&ep;&ep;李祎的胸口急速起伏,帝王之尊竟被气得脸色发白,董贵妃尚且尸骨未寒,就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了!
&ep;&ep;一旁的陈福见皇上动怒成这副模样,想到近来龙体欠安,更是担忧,连忙轻声劝解:“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ep;&ep;皇后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也道:“皇上请息怒,茉贵人所言,句句属实,不然臣妾也不敢就这么烦扰您。”
&ep;&ep;京仪被搀扶着步入景仁宫时,见到的正是这幅场景。她不顾身旁正痛苦呻|吟的茉贵人,径直走到文熙帝身边,娇娇弱弱地喊一声:“爹爹!”末了还捂着胸口轻咳两声。
&ep;&ep;秦茉心中认定是董贵妃母女出于嫉妒害了她的孩子,一见京仪,就扑腾过去死命扼住她的脚腕,吼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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