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吴肖睁开眼时,屋里亮着灯,床边一动不动站着的黑影让他忡怔了片刻。
&ep;&ep;莫匀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你的手机呢?为什么打电话不接。”
&ep;&ep;吴肖往身上摸了摸,“可能是昨晚丢在酒店了。”
&ep;&ep;对于莫匀突然出现在家里,吴肖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在拿到新钥匙时他就该想到了,锁都换了,莫匀有钥匙也不奇怪。
&ep;&ep;他这样少见的温顺态度让莫匀愣了一下,原本要发作的火气也一下子憋了回去,瞥了眼他难看到极致的脸色,皱眉道:“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ep;&ep;吴肖推开被子慢慢坐起身,胃倒是没那么疼了,除了有些恶心,起身时脑袋却晕了一下,他定了定神,下了床直接越过莫匀朝外走。
&ep;&ep;“可能是没吃饭的缘故。”
&ep;&ep;他在客厅里站了几秒,又朝厨房走去,“你吃了吗?”
&ep;&ep;“没吃。”莫匀跟了出来,站在客厅看着吴肖轻晃的背影,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然而气氛却诡异的让人不适。
&ep;&ep;他太了解吴肖了,从小到大。看似温和无争,实际上执拗在心底深处,被戳狠了就会爆发。哪怕滚一身的泥,也要维持一副清高自傲的嘴脸,反过来嘲弄他的卑劣无耻。这也是莫匀最痛恨他的一点。
&ep;&ep;可是现在,是因为那份合同,才会突然间强迫自己假意逢迎吗?
&ep;&ep;他其实有些好奇,吴肖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ep;&ep;“有什么能吃的?我很久没吃排骨了,有排骨吗?”
&ep;&ep;除了排骨,还有很多新鲜的食材,冰箱里的东西本来就是按照莫匀的口味来填充的。莫匀故意这样问着,眼睛盯在吴肖脸上,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变化。
&ep;&ep;吴肖拉开冰箱的手顿了顿,面无表情道:“我不太舒服,不想做这么麻烦,你自己叫个外卖吃吧。”
&ep;&ep;“那就是有了,做个排骨吧,不要辣。”莫匀转身走开,闲适的坐到新沙发里。
&ep;&ep;这才是吴肖该有的态度。永远都像一只不动声色的刺猬。
&ep;&ep;他找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挑了个财经频道百无聊赖的看了起来。
&ep;&ep;身后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哗哗的水声打破了屋子里令人窒息的僵冷气氛,莫匀没有回头,电视里讲了什么也全没看进去。
&ep;&ep;其实这几年他偶尔也会像这样坐在这间客厅里,来讨债的同时,顺便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等着吴肖将饭菜端上桌。他不爱跟人交谈,而吴肖也是话不多的人,两人相见两相恶,一张嘴不骂起来都算是意外的河蟹。所以,吃了那么多顿饭,最后摔筷子不欢而散的时候竟是居多。
&ep;&ep;想一想,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吴肖居然没有拿着刀将他赶出去真是不可思议。
&ep;&ep;为了一个赵晓龙,也真是甘心能忍。
&ep;&ep;莫匀觉得胸闷,冷笑一声,把遥控器摔回茶几上。
&ep;&ep;“酒吧那边我让人帮你辞了,以后不要再去了。如果你闲着不自在,就去我公司上班。”
&ep;&ep;吴肖恍若不闻的搅着锅里的粥。
&ep;&ep;他不是故意与莫匀怼着干,而是不想再承莫匀的“情”。
&ep;&ep;他承认,在今天之前,他确实不会这样想,甚至会觉得莫匀这样的惺惺作态令人憎恶的想吐。
&ep;&ep;在回来的路上,他随口问了魏文松一句,虽然抱得是嘲讽的想法,可是听到魏文松说,当年莫匀借给他的那三十万原来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轻易时,他心里忽然有些不知是什么滋味,讽刺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来。
&ep;&ep;当年莫匀的爸爸出了车祸,与一辆载着一家三口的车相撞,对方三口人当场死亡,因为莫匀的爸爸是责任方,非但没能拿到保险金,还要赔付对方很大的一笔赔款。那时候吴肖并不知道这些详细,只知道在莫匀的爸爸发生意外身亡不久,莫匀就带着妈妈搬走了。
&ep;&ep;之后过了两年,莫匀再出现,就已经沦为街头的混混。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让人无法理解,也恨到心痛。
&ep;&ep;莫匀因为有头脑,也够狠,很快就得了他们那位大哥的赏识,但同时也被组织里的其他人忌惮眼红。在外面看来顺风顺水的莫匀,其实并没有那么舒坦好做。
&ep;&ep;在吴肖找上他借钱那会儿,莫匀还在为偿还自家欠下的债务水深火热,他太知道背负沉重债务的滋味了,所以当吴肖找到他说要给妈妈做手术时,莫匀毫不留情的嘲讽了他的不自量力,也是不想去救那个害了他全家的女人。
&ep;&ep;可是吴肖走后,莫匀还是去见了组织里的死对头猎哥。
&ep;&ep;猎哥一心想要拔除莫匀这个眼中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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