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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吴肖将热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盖住了外面隐隐约约讲电话的声音,让他稍微能喘过一口气来。

&ep;&ep;他知道,莫匀带他来这里并不是真的想做,或者好奇,莫匀只是想要更加彻底的羞辱他,狠狠践踏他。

&ep;&ep;这是对他反抗的警告惩罚。

&ep;&ep;只要忍住了,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任其戏弄,大概很快就会结束,以后也不会再有。

&ep;&ep;毕竟,莫匀说过,他,令他恶心。

&ep;&ep;惩罚也是要心情愉悦才算不是吗?这样的,反而是对两个人的惩罚。他好像并不亏。

&ep;&ep;吴肖抹去镜子上的雾气,看着镜子里陌生的令人畏惧的脸,低低的笑了起来。

&ep;&ep;笑着笑着,掉下泪来。

&ep;&ep;“真脏啊······”

&ep;&ep;莫匀说的对,这么脏怎么可能洗得干净。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花洒底下,任热水从头顶浇下,慢慢坐到了地上。脚上的纱布已经被水泡松了,伤口沙沙的作痛。他一圈一圈近乎粗鲁的将纱布撕下,黏着泛白外翻的皮肉,再被热水冲刷到麻木无觉。

&ep;&ep;莫匀抬腕看了看时间,吴肖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

&ep;&ep;客房服务送餐离开后,他终于不耐烦的站了起来,然而不等他走过去敲门,浴室的门就开了。

&ep;&ep;吴肖穿着酒店的浴袍,满头满脸的水走出来,因为洗的时间太长,原本苍白的脸有了些微血色。

&ep;&ep;吴肖长得很漂亮,和他妈妈一样,有一张能够迷惑人的脸,总是看起来特别的清纯无辜。而就是这张脸,让莫匀感到无比厌恶。

&ep;&ep;莫匀转开视线,朝吴肖脚上看了一眼,走回去从沙发上拎起一只简易药箱,放到茶几上,“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弄好了过来吃饭。”

&ep;&ep;吴肖的视线从药箱,转到那一桌食物上,很快收回。

&ep;&ep;“不用了,为了节省彼此的时间,还是直接开始吧。”

&ep;&ep;莫匀猛地顿住脚,维持着单手拉椅子的姿势慢慢直起身来。

&ep;&ep;“很好。”他将椅子重新拉开,坐下去,慢条斯理的拿起醒酒器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掀起眼皮朝吴肖冷冷看去,“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需要我亲自去抱你过来吗。”

&ep;&ep;吴肖当然不认为莫匀是在邀请他坐下共享烛光晚餐,他走到餐桌前停下。

&ep;&ep;“莫总是个讲诚信的人,过了今晚,希望莫总不会忘了答应我的,不要再将任何人牵扯进来。”

&ep;&ep;“你现在还不是跟我谈条件的时候。”莫匀轻摇酒杯,没有温度的玻璃杯面映出他更加冰冷的眼眸,宛如蛰伏的毒.蛇。

&ep;&ep;不想看,一眼都不想看。

&ep;&ep;可是他记得不知在哪儿看到过的一句话,越是恨,越要去直面,而他,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ep;&ep;“脱了。”

&ep;&ep;他看着表情瞬间僵硬的吴肖,忽觉快意。他也不催促,就这样单手抱臂,慢慢喝着杯中的酒等着吴肖接下来的动作。

&ep;&ep;吴肖并非没在人前脱过,上一次甚至是在更多,连名字都叫不出的陌生人眼前,像作秀一样展示着不堪的自己。他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易的忽略掉面前这个男人,不止是脱,更多的也可以做的出来,至少打开浴室门那一刻,他是这样想的。

&ep;&ep;然而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努力建设起来的心理准备击溃,想逃,想逃得远远的。

&ep;&ep;这样苟延残喘的生命,几时才能走到尽头?

&ep;&ep;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浑身都在抖,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的扯掉浴袍的腰带。

&ep;&ep;莫匀放下酒杯,起身走近。

&ep;&ep;“你是在怕我,还是因为是我所以做不了?”他按住吴肖的手,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愤怒和厌恶。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只手在努力压制的颤抖,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明明是刚刚洗过热水澡的人,头发上还冒着未干的热气。

&ep;&ep;他知道,在吴肖眼里,他才是最肮脏不齿的存在。那种时不时就会流露出的鄙夷厌弃的目光,让他发狂,恨着吴肖的纯粹的同时,也恨自己的不堪和卑微。

&ep;&ep;他一度想要摧毁这个人,看他堕落,看他身陷绝望,撕碎他那张高贵圣洁的面孔。

&ep;&ep;可是那样纯粹倔强的人,现在真的堕入泥泞,变得一身脏污,他却并没有觉得痛快,或者说,现在的吴肖,让他感觉更加的可悲,可恨。

&ep;&ep;恨不得一把掐死。

&ep;&ep;多么可笑!这样自甘下贱的对随便一个男人摇尾乞怜的人,却依然用着鄙夷不屑的目光狠狠的戳着他,不是怕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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