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宁朝阳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喜欢和做外室冲突吗?”
&ep;&ep;刚整理好的话本被风吹开了最面上那一页。
&ep;&ep;【哪个真心人不是明媒正娶,只薄情郎哄的骗的才养到外间去。】
&ep;&ep;江亦川垂眼,轻声与她答:“不冲突。”
&ep;&ep;“那不就——”
&ep;&ep;“可我不愿意。”
&ep;&ep;“……”宁朝阳倏地抬眼。
&ep;&ep;面前这人脸比衣袍还苍白,风吹得袖袍扬起,整个人像是要随风去了一般。
&ep;&ep;他低头看她,一字一句地道:“江某虽贫,却也没自轻自贱到要做人外室的地步。”
&ep;&ep;宁朝阳眉心一跳,脸色跟着也沉了:“我不会有正头夫婿,也不让你侍奉长辈,供你吃穿、容你行医、还替你照拂家人,如此待遇,怎么就算得你自轻自贱?”
&ep;&ep;“那大人是真心喜欢我吗?”江亦川捏紧了拳头,“是像两个人并肩一样平等的喜欢,还是捏在指尖把玩的那种喜欢?”
&ep;&ep;微微噎住,宁朝阳没回答这个问题。
&ep;&ep;“大人压根就不在意江某到底想要什么。”他轻声道,“说是不看门户出身,你骨子里却就是看不起我,觉得随意给些银钱好处,我就要感恩戴德,不然就是不识抬举。”
&ep;&ep;“我先前还与你道歉,说你与沈浮玉是云泥之别。眼下看来这话是没错,只不过泥是你,云是她。”
&ep;&ep;“沈浮玉至少一开始就把目的告诉我了,而你,装腔作势虚假伪善,非要眼看着我掉下陷阱摔得爬不出来才肯露出真面目。”
&ep;&ep;“她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喉结噎动,江亦川红着眼道,“而我,如大人所说是个好人,但托大人的福,我没有好报。”
&ep;&ep;心口一沉,宁朝阳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不悦。
&ep;&ep;她讨厌被人责骂,这么多年宵衣旰食地往上爬,就是为了压在自己头上的人能少一些,挨的骂也能少一些。
&ep;&ep;现在倒是好,外室没有添成,净添堵了。
&ep;&ep;她眼神稍冷:“我从未想过强迫你。”
&ep;&ep;从一开始求的就是一个心甘情愿。
&ep;&ep;住进这宅子也好,做外室也好,她都会先问过他,若是不能,那放人走就是了,大方如她,还会给他捎带上两块金子。
&ep;&ep;宁朝阳自认不是个亏人的主儿,但显然,面前这人不这么认为。
&ep;&ep;他哑着嗓子道:“既如此,那江某就不多打扰了。”
&ep;&ep;刚搬来的几个箱笼还堆在院子里没有拆开,江亦川转身,径直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ep;&ep;第20章比石板还不讲理
&ep;&ep;走就走。
&ep;&ep;宁朝阳没有开口挽留。
&ep;&ep;怒气只在脸上一闪而过,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甚至挥手让奴仆来帮忙。
&ep;&ep;“大人?”许管家匆匆过来,瞪眼看着面前这场景,“这是怎么了?”
&ep;&ep;“去外头另找个宅子,安排他们住进去。”宁朝阳道,“其余的就不用管了。”
&ep;&ep;“可是,您不是刚刚才给江大夫准备了……”
&ep;&ep;“照我说的做。”
&ep;&ep;许管家这叫一个愁啊,他刚刚还在高兴这院子终于要热闹起来了,结果刚去偷吃了一口鸡腿,情况竟就急转直下。
&ep;&ep;现在把鸡腿吐出来还有没有用?
&ep;&ep;尝试着抠了抠嗓子,他一张老脸都皱了起来。
&ep;&ep;江大夫这个人看起来柔弱,脾气却是硬极了,抱着箱笼出门,不管他怎么阻拦也没停下脚步。
&ep;&ep;“您先别走了,都这么晚了。”
&ep;&ep;“您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您这老母亲想想,折腾来折腾去,老人家身体受得住吗?”
&ep;&ep;江亦川有礼地与他颔首:“劳烦替我将这个放上车。”
&ep;&ep;“哎好。”
&ep;&ep;顺手将东西放上去,许管家后知后觉一拍大腿:“我还帮什么忙!”
&ep;&ep;“您帮了我很大的忙。”
&ep;&ep;江亦川把母亲和兄长都安置到雇来的车上,才转头与他道,“要不是您那些话本子,我说不定当真被人骗了去。”
&ep;&ep;许管家连连摇头:“我们大人是个好人呐,她那么喜欢你,又怎么会故意骗你,她是——”
&ep;&ep;“后会无期。”江亦川不想再听,径直落下了车帘。
&ep;&ep;原本亮着灯的东院倏地就重新归于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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