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就低了,不管怎么打气鼓劲,大家都有些提不起兴致。
&ep;&ep;李景乾问陆安:“河北道边城的增援不是说今日送来?”
&ep;&ep;陆安小声道:“是这么说了,这些边境上的州县,将军也知道,靠不太住,不如以耕养战?”
&ep;&ep;李景乾想也不想就摇头:“打仗的士兵要专练打仗才能制敌,若分去种田,那便是农夫,遇战便溃,无甚用处。”
&ep;&ep;“可眼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陆安叹了口气。
&ep;&ep;李景乾没有再说话,夜晚兀自站在临时搭成的瞭望塔上,静静地看着城里冉冉升起的炊烟。
&ep;&ep;第189章.
&ep;&ep;黑云压城,狂风猎猎,一别城的守城卒从高高的女墙间往下看,入目皆是粼粼寒甲。
&ep;&ep;他骇得张口想喊。
&ep;&ep;李景乾于万人之中抬眼,张弓开弦。
&ep;&ep;羽箭如黑鳞的毒蛇,倏然自弦间而出,劈沙斩风,正穿那小卒的咽喉。
&ep;&ep;“好!!!”众将呼喝,士气登时大涨。
&ep;&ep;前头的骑兵扬蹄便冲阵,步兵一边喊号一边跟上,云梯、撞门木、长枪盾牌、羽箭弓弩,镇远军训练有素,眨眼间第一队的攻城兵就已经爬上了女墙。
&ep;&ep;一别城的副将有些慌了:“这攻势比前几日猛烈太多,今日我等恐怕要守不住了。”
&ep;&ep;坐镇的将军却摆手:“李景乾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他这般孤注一掷,说明大盛的粮草和增援都跟不上了,今日若能守下,这一仗我们就能彻底敲定胜局。”
&ep;&ep;“传令下去,所有人全力防守,杀敌三人可免奴籍,杀敌十人可分得三个奴隶做己用。”
&ep;&ep;凉国是奴隶主的天下,奴隶们做梦都想翻身。这样的赏赐一下达,凉国的将士们都跟疯了一样冲杀,起先还被镇远军的气势镇住的前锋营,突然就开始了反攻。
&ep;&ep;李景乾以一敌十,越杀越勇猛,但遥看后方,不少士兵畏缩不前,队伍中间甚至裂出了一块空地。
&ep;&ep;胡山在镇守后方的军营。
&ep;&ep;前方不断有伤兵送下来,锅里的稀粥也已经变凉,整个营地里都有些死气沉沉,偏司徒朔还在旁边不停地叹气。
&ep;&ep;“如此能攻下还好说,若攻不下,我等就只能无功而返了。”他道,“此番东征本就是先斩后奏,有建树还好说,可要是只能这般灰溜溜地回去,淮王一个人怕是兜不住所有的罪名。”
&ep;&ep;有军师开头,另一个副将也终于忍不住道:“我本也是劝了将军再等两日的。”
&ep;&ep;“等?”江大不悦地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等下去情况只会更糟,还不如趁着炉火没熄,烧一把大的。”
&ep;&ep;“开战时的局势的确很好。”胡山叹息,“但伤员不断增多,营地里的药材和伙食都供应不上,此战怕是坚持不了太久。”
&ep;&ep;回营暂歇的士兵若伤得不重,就还会继续返回战场。后方这死寂的气氛多少也会影响到前线?????,前两个时辰不能快攻下城门的话,再往后也基本就不可能了。
&ep;&ep;看着众人脸上那凝重的神色,就差把对将军的抱怨说出口了。江大气得直瞪眼,却也对眼下的形势无能为力。
&ep;&ep;正压抑得难受,外头突然就有人大喊起来,一个接一个地,士兵们里里外外喊成了一片。
&ep;&ep;胡山吓得一哆嗦,以为是敌军打到后方来了。结果掀帘出去,远远看见的却是一队押粮军。
&ep;&ep;押粮军?!
&ep;&ep;众将震惊互视,而后就连忙冲去营帐门口。
&ep;&ep;“胡将军。”押粮官朝他一拱手,“我等奉命来送粮饷。”
&ep;&ep;胡山看了看他身后那几十头驴子驮着的粮食,戒备地捏紧了兵器:“边州先前不是说没有粮了?”
&ep;&ep;“回将军话,我等不是边州的人。”押粮官将印鉴奉给他看,“我等是自江浙而来,知道前线粮饷吃紧,便先乘快船送上这些来,后头还有行得慢的,估摸明日也就到了。”
&ep;&ep;江浙?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怎么会送粮来?
&ep;&ep;胡山戒备地查看他递来的印鉴,一看却就愣住了,接着二话不说侧身让行,并大声吩咐炊事兵来接粮食。
&ep;&ep;“您不多查查?”副将皱眉看着那些精良米面,“这来得也太蹊跷了些。”
&ep;&ep;司徒朔也纳闷呢,就算是正常的交接手续,也得先看这些粮食有没有问题吧。
&ep;&ep;胡山懒得解释,急急地就进军营去下传消息。
&ep;&ep;攻城战持续了两个时辰,李景乾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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