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穿过长廊,他听见嘤嘤的哭声,他以为是赵蘅玉,走过去才发现,是陈敏敏。
&ep;&ep;莫名地,他心口提着的一口气放了下来,他厌恶见到赵蘅玉的眼泪。他记不清五年来赵蘅玉哭了多少次,她总是这样娇娇弱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ep;&ep;每次他都强忍着心中的烦躁,温和地安慰她。
&ep;&ep;赵珣来到陈敏敏跟前,他耐心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ep;&ep;面对赵蘅玉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赵珣都能够游刃有余,心中也毫无波动。
&ep;&ep;陈敏敏恨恨瞪他一眼,似乎是在迁怒。
&ep;&ep;赵珣并不在意,他甚至有闲心地发觉,陈敏敏哭起来像一只落水的猴子,半分也比不得他的阿姐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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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赵蘅玉防备着陈敏敏又要生事,但陈敏敏似乎从前几次受到了教训,这次她安安静静地待到花宴结束,又安安静静地回了宫。
&ep;&ep;陈敏敏到了坤宁宫陪皇后插画,皇后笑着问她:“这次在永安侯府,没闹出什么事来吧?”
&ep;&ep;陈敏敏笑容僵硬了一瞬,而后说道:“姑母说什么呢,我这次是规规矩矩的,只是……”
&ep;&ep;皇后问道:“只是什么?”
&ep;&ep;陈敏敏说:“我不小心听到旁人议论嘉贵人这一胎,说是嘉贵人肚子尖尖,怀的是个皇儿呢。”
&ep;&ep;皇后笑容顿了片刻,说道:“这就是胡说了,外面那些妇人何曾见过嘉贵人的肚子。”
&ep;&ep;陈敏敏道:“有大长公主在呢。”
&ep;&ep;陈敏敏继续说道:“姑母,圣上对太子哥哥一向淡淡的,皇子皇女中,圣上独独爱三公主,幸好她是个公主,可如果嘉贵人这胎是个皇子,圣上爱屋及乌的,渐渐看中了他呢?”
&ep;&ep;陈敏敏继续添油加火:“听人说秦贵妃准备将侄女嫁到嘉贵人娘家,嘉贵人生下的皇子,日后不说别的,定会和秦贵妃的二皇子一个鼻孔出气,到时候免不了来为难太子哥哥。”
&ep;&ep;皇后若有所思地修剪着花枝,一不小心却将花朵剪了下来。
&ep;&ep;陈敏敏看着掉落下来的山茶花,和皇后神思恍惚的模样,按捺住得意,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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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嘉贵人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ep;&ep;天气渐热,嘉贵人睡不好,胃口也不好,长春宫的宫人每日胆战心惊,还要防备着若有若无的窥视,苦不堪言。
&ep;&ep;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说嘉贵人这一胎必是皇子,自打这消息传开,各宫有意无意地总打发宫人过来,似乎想把嘉贵人的肚子看个仔细。
&ep;&ep;在嘉贵人无心应对之际,赵蘅玉挑下了大梁,仔细嘱咐宫人要仔细膳食和日常器物,将长春宫防得跟铁桶一般,也挡住了所有窥视。
&ep;&ep;嘉贵人的饮食一应不外传,外头的来人,全都不许见嘉贵人。
&ep;&ep;只是这日清晨,赵珣过来了。
&ep;&ep;赵珣按照惯例要先向嘉贵人问安,可他才走到正殿台阶下,就被赵蘅玉的宫人拦下,说是赵蘅玉等他许久。
&ep;&ep;赵珣略一思忖,心情松快。
&ep;&ep;赵蘅玉同从前一般无二,或许这段时间她只是将心思放在了斐文若身上,才对他有所忽视。
&ep;&ep;赵珣脚步轻快到了承禧殿,赵蘅玉在为他煮茶,赵珣喝了几盏,说道:“阿姐,天已经大亮了,同我一起去给嘉贵人请安罢。”
&ep;&ep;赵蘅玉手一顿,笑道:“不急。”
&ep;&ep;为了绊住赵珣,她说道:“燕支在教我做鞋袜,我替你也量量。”
&ep;&ep;赵蘅玉唤了燕支去找尺子,又耽搁了好一会儿功夫,赵珣本想要阻止,却没有开口。
&ep;&ep;赵蘅玉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按得仰倒。
&ep;&ep;赵珣从下往上望着赵蘅玉,看她的眉眼隐在晨光黯淡之处,她耳垂上一颗墨绿色的玉石泛着幽幽的光。
&ep;&ep;鬼使神差地,赵珣伸出手,虚虚地放在赵蘅玉的腰间。
&ep;&ep;她的腰盈盈一握,赵珣怀疑他只要一伸手,她就会被折断。
&ep;&ep;赵蘅玉动了一下,赵珣猛地收回手,垂下眸子。
&ep;&ep;她丝毫没有发觉。
&ep;&ep;她细细的手指按住他的小腿,一寸一寸地抚过他的肌肤,尽管隔着布料,赵珣却觉浑身不自在。
&ep;&ep;他望着赵蘅玉低头,像是白鹤垂颈,她不自觉地露出一段莹白如玉的肌肤。
&ep;&ep;赵珣手指动了一动,呼吸微乱。
&ep;&ep;赵蘅玉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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