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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京城下起了大雨。

独居别院的杨星儿,泡在浴桶中,疲乏的闭上了双眼,水面的花瓣粘在肩膀上,似乎也把香气沁入肌肤。

窗外雨水沥沥,又刮起了几阵风,习武之人,随着境界精进,五感会愈发敏锐,风声雨声尽收耳中,杨星儿似乎在其中又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她警觉的睁开眼,七把飞刀也同时悬在浴桶四周,如同七个护卫。

再仔细听一会,才听到那是一阵沉闷的敲门声,被雨声掩盖了,她抬起腿走出浴桶,地上是一双女子拖鞋,木底系了带子,在大盛朝十分流行。

匆匆披上外衫,来不及梳理湿漉漉的长发,她走到院子里,打开了门,门口站着虚弱的少年,全身湿透,模样狼狈。

“林缺?这是怎么了?”

“大人,有重要事情禀报。”

虽没有正式拜师,但杨星儿已经把林缺当做徒弟了,她怜惜的把人拉进伞中,快步走进屋里,不等林缺说话,便拿来了一壶热茶,“快暖暖身子。”

热茶入喉,林缺感觉到了一丝暖意,他没想到身体虚弱得经不住一场雨,“我这身体,真的能习武吗?”

“习武强身,才是治你体虚的良方。”

“可我为什么体虚,尚不清楚,没银子去问诊,那些名医的诊费太贵了。”

杨星儿送来了手帕给林缺擦脸,“若是急缺银子,我可以帮你,等你进了大理寺,发了俸禄再还给我。”

“杨大人对我太好了。”

“过不了几日,你就该改口叫我师父了,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必跟我客气了。”杨星儿见林缺擦完了脸,身体也渐渐回暖,问道:“下了这么大的雨,还要冒雨赶来,到底是什么事。”

林缺沉默了一会,“这案子……判错了。”

“什么?”

“我是说,这案子我们查错了。”

杨星儿皱眉疑惑,顾不得自己只穿着单薄的寝衣,靠到林缺身前,伸手摸着他额头,发现并不热,“还以为你着凉烧坏了脑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也许我们真的错了呢。”

“你找到什么证据了?”

“昨日我去千金馆买药,云馆主和我说,在赖松淹死的那天,京城共有四个人淹死了。”

杨星儿不解道:“那又怎样。”

“我问过我爹了,京兆府领二十县,共三十六万户,近两百万的人,这么大的都城,每天都会有人死,有人是病死,有人是摔死,死于意外的人比我们眼见的更多,城郊名为不归路的地方,每天都有出殡送葬的人家。”

每天都有人出生,每天都有人死去。

云馆主的那句话,萦绕在林缺脑中,此时他才明白在提醒着什么。

杨星儿却依然不懂,她没有开口,在等着林缺的话。

“既然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死于意外,那么这些意外,是不是都可以归类于金木水火土,屋顶上失足摔落,摔在地上而死,算是土吗?被马车压死,算是木吗?喝水呛死了,算是水吗?如果这样算,所谓的五行杀人,可以把太多的意外死亡归咎于此。”林缺越说越激动,直接站了起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口气把整件连环杀人给推翻了。

杨星儿被惊到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我们为什么一开始就朝着错误的方向去想,见到赖松被淹死,强行把他的死,联想到了五行二字里,当时根本没有证据啊,是我们把赖松的死,认定为了谋杀。”

“你糊涂了吗,赖松的腿上被人割伤,伤口涂有麻药,这是云馆主亲自确认的。”

林缺说出了更惊人的推测,“有没有可能,那伤口是死后被人在尸体上割开的。”

“你……你是说,赖松根本是死于意外?”

“不只是他,还有刘阔。”

“刘阔?他从树上摔下来,折断的树枝上有整齐的割痕,明显是故意为之。”

“我们发现刘阔尸体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了,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去做假,那树枝断裂的地方,随随便便砍一下,就能留下割痕了。”

之前,是从疑点中,发现意外死亡是被设计的谋杀,此时林缺却把事情完全颠倒,认为有人故意留下设计痕迹,把意外死亡伪装成了谋杀。

杨星儿瞪大了双眼,“若是如你所说,那何忠根本不是杀死赖松和刘阔的凶手了?”

“对,那俩人就是死于意外,死人确实不是小事,可在整个京兆府范围看来,那就是一件小事,每天都有像他们这样意外丢了小命的人,若是有人想以此干扰捕快的视线,有太多死人的地方方便去做手脚。”

“可何忠的确用火符炸死了债主。”

“那件事是真的,但何捕快是为了躲避吏部京察。他参与了这件案子,从中找到了灵感,既然是五行连环杀人,他也杀一个,伪装在其中,我们根本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若是将来破了案,就算凶手不承认,债主的死也会扣在凶手头上,所以何忠铤而走险,决定烧死债主,只是没想到自己也被炸死了。”

新的思路,颠覆了整件案子的推测。

杨星儿虽然被惊到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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