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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说起玉佩,阿媛又想到去京城寻亲的事情,一年多以前,她与颜青竹商量过去京城寻亲的事情,说是等生活安稳富足了就去寻亲。

&ep;&ep;她原本想着那得是好几年才能达到的生活,却不想才一年多她就过上了梦寐的生活。

&ep;&ep;那如今是不是该去寻亲了?阿媛这么问过自己,答案却是并不那么急于去的。也许时间拖得越长,念想越是薄弱,更何况她已有了新的生活,家里两个店铺又都忙得不可开交,一时撂开辛苦经营的一切去寻亲,在现在的她看来,似乎不太划算。

&ep;&ep;因而寻亲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她未再与颜青竹提起过。

&ep;&ep;可心里还是存着一点纠结,于是莫名总盼望那玉佩能找回来,好带着它去与亲生父亲相认。

&ep;&ep;如今搬了新家,玉佩也没有找回来,阿媛慢慢就不抱什么希望了。甚至觉得,找不回来,是不是上天刻意安排,让自己不要再对过去抱有幻想?

&ep;&ep;毕竟京城茫茫人海,找一份十多年前的牵绊,可不容易。

&ep;&ep;……

&ep;&ep;初冬时节,水上有了朦朦的雾气,两岸相隔至多十丈,看对岸却均觉如同矗立在幻境之中,仙气缭绕。

&ep;&ep;今年特别冷,有经验的老人说,到了深冬,恐会下雪。

&ep;&ep;枕水镇一带,与北方相比,冬日下雪的机会并不多,大约数年遇到一回。

&ep;&ep;阿媛的印象中,薄雪覆盖的枕水镇是非常美丽的,有些期盼着深冬来临,和颜青竹一起,到埠头下砸个冰窟窿垂钓,或者把天井处的积雪扫拢,堆个雪人,插一个红萝卜做鼻子,再插两串糖葫芦做手。

&ep;&ep;这日,天气有些阴冷,人们裹上了厚厚的棉衣或皮袄。风呼呼地吹着,脸都被刮得生疼,街上没什么行人,自然也没了生意。颜青竹便与阿媛商量不如早些关门,邀巴瓦蓬与刘靖升来自己家里吃饭。

&ep;&ep;阿媛自是应下。

&ep;&ep;巴瓦蓬倒一直与他们来往不断,倒是刘靖升自春闱后鲜少露面。

&ep;&ep;莫不是春闱落榜,心中失意,耻于露面?可阿媛一想到从前在镇南宅子里他说过的话,可见得他不是个执着于功名的人,春闱落榜,只怕他并不会十分介怀。

&ep;&ep;那么这阵子鲜有交集,只怕是他忙于俗务吧。

&ep;&ep;这日相请,刘靖升倒是与巴瓦蓬前后而来,一袭锦缎做的棉袍把刘靖升从前偏瘦的身子包裹得多了几分魁伟,却又掩不住满面春风得意。

&ep;&ep;对此,颜青竹倒好奇起来,席间问起他得了什么喜事。

&ep;&ep;从来厚脸皮又没遮掩的刘靖升却笑而不答,倒是巴瓦蓬道出了缘由。

&ep;&ep;原来刘靖升已经在不久前订婚了,这些日子忙着与未婚妻花前月下,这才疏远了诸位朋友。

&ep;&ep;巴瓦蓬这么一说,刘靖升倒不好意思起来。颜青竹实在好奇,忙问他是哪家姑娘。刘靖升支吾着不作答,颜青竹又转而问巴瓦蓬,巴瓦蓬却摊着手,说自己也不知道,连订婚的事情都是再三逼问才套出话来。

&ep;&ep;颜青竹与巴瓦蓬二人责怪刘靖升不够意思,刘靖升却难得认了错,却只说,不管是哪家姑娘,到时候他们就识得了。

&ep;&ep;二人哪肯罢休,端起酒杯,直言要把刘靖升灌醉,让他酒后吐真言。

&ep;&ep;最后,刘靖升真的醉了,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梦里没说出未婚妻的名字,倒一直在说什么明礼,对不起之类。

&ep;&ep;颜青竹与巴瓦蓬也是半醉着,没在意刘靖升说什么,阿媛却听明白了,心知他还对从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由叹息。

&ep;&ep;阿媛吩咐喜梅给三人熬了醒酒汤,待都清醒得差不多了,又让铺子里留下的伙计送了刘靖升与巴瓦蓬回去。

&ep;&ep;颜青竹在阿媛的搀扶下洗漱,回卧室更换了宽松的中衣。

&ep;&ep;屋子里烧着银碳,窗户上换了羊角明瓦,一室如春。颜青竹喝过醒酒汤,又躺在温暖的房中,顿时酒意醒了七八分。

&ep;&ep;感觉到娇妻宽衣解带坐到自己旁边,又探头去吹床头柜上的羊皮灯盏,颜青竹忙一把搂过她——他向来不喜欢在一片漆黑里与她交融。

&ep;&ep;阿媛刚吹出一口气,烛火扑闪着还未熄灭,她就跌到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ep;&ep;颜青竹笑得暧昧,“娘子,今日是我们算下的好日子。”

&ep;&ep;他提醒着,以表明他没有忘记,绝不会因为今天宴请了客人就耽误了良辰。

&ep;&ep;自从阿媛与他提过生养孩子的事情,颜青竹便上了心。其实他觉得两个人的日子还没过够呢,总听焦三柱说秀儿生完孩子以后,每天嘴里念叨的都是孩子,连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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