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孩子,朕无能,护不了你母亲,也护不住你……收敛起好奇心吧,听朕的话,唯愿你们平安活着,就足矣……”
&ep;&ep;李常年紧攥的五指渐渐松懈,无力地从李心玉的脸颊旁滑落。李心玉慌忙接住父亲滑落的手掌,浑身发颤,崩溃哭喊道:“父皇!父皇!”
&ep;&ep;而下一刻,龙榻上的李常年化成烟雾飘散,画面陡然翻转,竟变成了清欢殿的格局。
&ep;&ep;大殿的门被人猛地踢开,她看见大太监刘英执着森寒的刀刃朝她走来,阴笑道:“老奴前来,借长公主殿下的脑袋一用!”
&ep;&ep;“不要!”清欢殿的睡榻上,李心玉大喝一声,猛地睁开眼,惊坐而起。
&ep;&ep;夜深人静,残烛昏暗,她竟是又梦见了前世之事。
&ep;&ep;李心玉浑身冷汗,一手扶额,拥住了瑟瑟发抖的自己。丹药,出嫁,宫变,刘英……前世种种如蛛网缠缚,裹得她透不过气来,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零散事件串联起来。
&ep;&ep;可哪怕时隔两世,她都没能摸到这根线背后的真相。
&ep;&ep;前世,李心玉刚怀疑丹药有问题,父皇便猝然离世,老术士畏罪自裁,线索自此断了;她利用掌管御林军的郭家追查婉皇后遇害真相,想借此揪出幕后主使,谁知出嫁中途被裴漠抢亲,与郭家断了来往;好不容易回到长安宫中,却突逢宫变,大都护王枭叛变,射伤了她的一条腿,刘英趁乱闯入清欢殿,杀死了……
&ep;&ep;刘英?
&ep;&ep;一想起这个名字,李心玉便头疼。她重生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趁机杀死了刘英,可却忽略了一个事实:刘英向来贪财怕死,琅琊王叛军兵临城下之日,他不趁机搜刮了钱财逃难,却反而闯入清欢殿刺杀公主,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ep;&ep;莫非,他是被别人怂恿的?
&ep;&ep;假设真是有人怂恿,那那个人会是谁?他为何如此痛恨李家人?用丹药折磨了先帝不说,还怂恿刘英杀了自己来博取富贵!
&ep;&ep;琅琊王还是……裴漠?
&ep;&ep;不,不可能是裴漠。他不是如此阴毒之人。
&ep;&ep;“公主,还好么?”有人叩了叩外间的门,接着,裴漠清澈的嗓音稳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道,“又做噩梦了?”
&ep;&ep;不知为何,一听到他的声音,李心玉翻江倒海的内心瞬间平息下来。她轻轻‘嗯’了一声,身体不再发颤,疲惫道:“裴漠,给我倒杯热茶来。”
&ep;&ep;“好。”
&ep;&ep;烛火将裴漠挺拔的身影投映在隔间的窗户纸上。裴漠的脚步声远去,不稍片刻,又沉稳靠近,下一刻,裴漠推开了门,端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走了进来。
&ep;&ep;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李心玉,轻声道:“小心烫。”
&ep;&ep;李心玉轻轻吹着茶盏上的热气,艳丽多情的眼睛盯着裴漠,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ep;&ep;裴漠怕李心玉着凉,拿起床头的狐裘披在她肩头,抬眼时才发现李心玉在审视自己。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李心玉却又调开了视线,将茶盏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ep;&ep;“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寝殿外头?”李心玉将茶盏倒扣在榻边的小案几上,如此问道。
&ep;&ep;裴漠道:“在院中练武,听到公主梦中大喊,便过来看看。”
&ep;&ep;“练武?”李心玉讶然道,“现在已是三更天了,你不用睡觉的么?”
&ep;&ep;“白灵的剑术很是精绝,不找到打败她的方法,我睡不着。”裴漠平静地说,“我已耽搁了四年,不能再吃老本了,唯有勤学苦练,才能配得上我所追求的。”
&ep;&ep;“哦?你所求何事?”
&ep;&ep;“查明真相,为裴家昭雪,还有……”
&ep;&ep;“还有?”
&ep;&ep;“公主早些歇息吧。”裴漠侧首,避开了话题。从李心玉的角度看去,刚好可见他脑后的长发自肩头垂落,露出了脖子上的奴隶印记。
&ep;&ep;片刻,他又转过头来,诚恳道:“我能否在此看会儿书,待公主睡着,再行离开。”
&ep;&ep;“你在担心我,想守着我安眠?”李心玉却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笑眯眯问道。
&ep;&ep;裴漠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又问了一遍:“可以么,殿下?”
&ep;&ep;“可以的呀。”仿佛心中的梦魔一扫而光,李心玉掀开被褥,光着白皙细嫩的脚掌下榻,兴冲冲道,“正巧本宫睡不着,陪你看会书吧。”
&ep;&ep;“等等!天要下雪了,光脚下榻会着凉的。”裴漠制止她,又拿起一旁的绣鞋放在她脚边,半蹲着身子道:“穿上鞋再下来。”
&ep;&ep;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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