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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在小厮手上,“我去找吕司监。”

&ep;&ep;薛霁初跟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乐窈,我陪你一起去吧。”

&ep;&ep;薛霁初是汴京城里地道的小公子哥,家里世代为官,从小就是个没吃过苦的矜贵命,在这寒冬腊月跟着守了许久已是不易,秦乐窈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p;&ep;“这事我来处理,霁初你先回去吧,这么大的雪,别一起跟着耗了。老张,你们用我的马车先把薛公子送回去。”

&ep;&ep;秦乐窈从偏门打点了小厮进去传信,又守在落雪的园子里候了不短的时间,待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里头才终于是来人将她带了进去。

&ep;&ep;酿制局里一共有三位司监,各自负责不同的事务板块,秦乐窈能搭上贡酒的这条路子,多亏了这位吕司监从中帮忙牵线。

&ep;&ep;小厮领着秦乐窈通过了幽深的回廊,将人领进屋子后带上了门。

&ep;&ep;屋里烧着暖和的炭盆,吕司监穿着一身墨绿官府坐在太师椅上,秦乐窈瞧他脸色不怎么好看,上前作揖道:“参见大人。”

&ep;&ep;吕司监抬手让她起身,心知肚明她是为何而来,也不多兜圈子了,直言道:“这事我也帮不了你们,我自己也是惹得一身骚,张度那厮借机往我身上明里暗里的泼脏水,我不便再出面掺和此事了。酒是肯定要退的,张度还在搅和着要把货作焚烧处理。”

&ep;&ep;秦乐窈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张口就欲辩驳,被吕司监伸手按了下来,他接着说道:“我只能尽力帮你把货保下来,你自己回去也好好查一查,是着了谁的道。”

&ep;&ep;这批酒的数量相当大,用的又都是最上乘的原料,原本是要上供到宫里去做御用的,一旦如此大张旗鼓被退,即便是保下货来,汴京里的各大酒楼和权贵高门自是不会再回购这种‘有问题’的货源,就这么砸手里了不说,更重要的还是要被连累声誉受损砸了招牌。

&ep;&ep;“大人,现在年关将至,工人们都在等着结款回家过年,过了年后便马上又面临着要收原料的春款,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ep;&ep;秦乐窈面色为难地求着情,她始终觉得这中间可能是有小人在从中作梗,“真的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乐窈敢拿项上人头担保,酒绝不会有问题,会不会是那张司监……您当时可有在现场?真的就是像其他人说的,那狗就这么玄乎?”

&ep;&ep;吕司监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秦乐窈想说的是什么,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当时我也在场,确实是那狗横冲直撞地狂吠,跟发了疯似的,还咬伤了两个抬酒的小厮,那狗是康小侯爷身边养的爱犬,这是张度万万无法操纵作假的。”

&ep;&ep;秦乐窈的一颗心被沉进了海底,仍然不甘心就此栽这么大个跟头,那是她和父兄这么多年搏命挣下来的口碑基业。

&ep;&ep;她抱着最后的希望争取道:“大人,可否让我亲自向康小侯爷请罪,道明事情原委。”

&ep;&ep;虽然借题发挥的是那位张司监,但是归根结底的缘由还是出在那康小侯爷的一句话上,解铃还须系铃人。

&ep;&ep;秦乐窈目光恳切,吕司监也知她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的不容易,略作思忖后还是妥协了:“罢了,当是我最后助你一把吧,但我只能给你通报,至于小侯爷见不见你,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ep;&ep;“多谢大人。”

&ep;&ep;吕司监将她带去了酿制局的主殿外等候,夜雪漫漫,廊下守门的小厮们都冻得鼻头通红,秦乐窈安静地候着,她今日去城东争取新开酒楼的大单子,舟车劳顿跑了一整日水米未进,回来便听得府中伙计慌慌张张地报了这个噩耗。

&ep;&ep;秦乐窈揉了把饿到酸痛的胃,心里一边忐忑着等待结果,一边一遍遍打着接下来要说的腹稿。

&ep;&ep;不多时,门开了,吕司监朝她道:“进来吧。”

&ep;&ep;“是。”秦乐窈心里一喜,连忙打起精神来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ep;&ep;跨过门槛后小厮又再将门掩上,里面是一段幽静的回廊,吕司监小步走着,一面低声提点她道:“着紫衣坐右边的便是康小侯爷,赫连小王爷也在里面,那位爷可是正经皇亲,一会说话可千万当心。”

&ep;&ep;“是,多谢大人。”秦乐窈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惊讶屋里的另一位贵人身份有多金贵,只低眉顺眼地跟在身后,绕过屏风,进到了主屋里。

&ep;&ep;屋子里暖融融的,和外面廊下的天寒地冻仿佛跨越了两个季节,上好的银丝碳烧起来不会有丝毫的呛鼻烟味,秦乐窈甚至还闻到了一些还未散尽的饭菜香气,应是刚用过晚膳不久。

&ep;&ep;康小侯爷吃饱喝足懒散地靠在软榻上,狭长凤目扫了眼,瞧见外面进来的那人恭顺的跪在地上行礼:“草民参见二位大人。”

&ep;&ep;一直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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