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廖三娘的眼睛都给瞪圆了。她没见过萧敬舟的模样,但却是远远瞧见过这位贵人身边的得力心腹白玦公子。
&ep;&ep;既然船头这人是白玦,那么船舱里的主人,必定是萧敬舟无疑。
&ep;&ep;画舫在湖心亭侧面停靠,几个小厮落了船梯下去,白玦踏上亭子后朝两个姑娘做了一礼,而后面向秦乐窈道:“秦姑娘,我家公子泛舟湖上,远远瞧见故人,相邀上船一叙。”
&ep;&ep;他这句话并没有点名让秦乐窈一人上去,廖三娘惯会顺杆往上爬,激动极了,心想跟着这位秦老板果然没错,像萧敬舟这等大人物,即便只是能搭着见上一面,即便混不到脸熟,日后出去跑生意,都算是能多一个吹嘘的谈资。
&ep;&ep;“既是故人,秦掌柜的,咱们上去瞧瞧吧。”廖三娘笑得亲昵,往秦乐窈身边凑了些装作熟络的样子,招呼着她往船上走。
&ep;&ep;她登船的步子迈的比谁都快,白玦看在眼里,却不曾阻止。
&ep;&ep;廖三娘天生就是个会来事的热闹人,撩着裙摆伸手朝小厮道:“哎哟这个稳当吗,快搀我一把,别让我掉水里了。”
&ep;&ep;待到她从船梯上去后,白玦这才笑着朝秦乐窈做了个请的姿势,“秦姑娘,这边请。”
&ep;&ep;秦乐窈看在眼中,意味深长扫了一眼白玦,后者却只是笑笑,也并未解释什么,只温声道:“您的那位随侍,一会我差人也去请上船来,不用担心。”
&ep;&ep;这小画舫从外面看着普通,但内里格局却是摆得极好,萧敬舟是个讲究人,即便是临时弄来的船只,也不会失了自己的身份风范。
&ep;&ep;船舱内,萧敬舟执着紫砂壶烹茶,抬眼见进来的是两个人,稍稍有些微讶,视线落在秦乐窈身上,询问道:“乐窈,这位是?”
&ep;&ep;廖三娘赶紧自报家门:“萧公子,奴家姓廖,名唤三娘,也是端州的买卖人,和秦老板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在虞陵碰上,正叙旧呢,正巧您来了,原本是不该自作主张跟上来的,但是三娘对萧公子的敬仰实在是难以自抑呀,您是大人物,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第二次机会能见着,便沾沾秦老板的光,厚颜跟上来了。您可千万莫怪我这小喽啰唐突。”
&ep;&ep;廖三娘一句话说得腔调圆滑讨喜,老话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奉承话谁都爱听,她捧着萧敬舟的同时,表情也是做的相当到位,仿若真是发自肺腑般真切。
&ep;&ep;萧敬舟闻言笑着点头:“既是乐窈的朋友,怎算得唐突,请坐吧。”
&ep;&ep;廖三娘心里一喜,即便听了那么些传闻,也始终不如现在自己亲眼所见来的真实,这位秦老板对萧敬舟而言果真就不是一般人。
&ep;&ep;秦乐窈本人倒是一直没吭声,她知道萧敬舟必有目的,跟着一道坐下后,便只安静地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他来慢慢布棋。
&ep;&ep;萧敬舟让侍女给二人添了茶,而后闲谈般问道:“廖老板是在做些什么买卖?既是端州的同乡,萧某应是有所耳闻。”
&ep;&ep;廖三娘:“嗐,三娘家里不过一些小本生意,怎入得了萧公子的法眼,原先家里是做烟丝买卖的,后来是这些年才转行搭着开了几家酒楼,混口饭吃。”
&ep;&ep;萧敬舟了然点头道:“烟丝,那确实这些年行情不太好,朝廷的政策收紧了,背后没有搭上些官场上的路子的话,只能是慢慢下坡日薄西山。但多年基业,廖老板这份当断则断的这份果决,萧某还是敬佩的。”
&ep;&ep;廖三娘受宠若惊,“哎呀萧公子您谬赞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一家上下老小都指着我糊口呢,像您这样八面玲珑手眼通天的人物才真的是值得人敬佩的呢,嗐,三娘我啊,这辈子做到死,要是能有您万分之一的成就,那也算值啦。”
&ep;&ep;秦乐窈嘴角抽了下,廖三娘的做派矫揉,给人的感觉就像只开屏的花孔雀,即便是同为商贾之人,她也是听不来这种过分的阿谀奉承。
&ep;&ep;但萧敬舟却是能接住这话的,似乎还颇为受用,笑着宽慰道:“廖老板也不用过分妄自菲薄,生意要的是人脉阅历的沉淀,谁也不是天生就能一蹴而就的,你能有这份灵活应变的本事,假以时日,必定是会有所成的。”
&ep;&ep;廖三娘喜笑颜开道:“那就借萧公子金口玉言了。”
&ep;&ep;一番浅淡的交谈到这里,廖三娘是个懂事的明眼人,知道这位萧公子跟秦老板必然是有些外人不便在场的体己话要说,自知该是时候退场了。
&ep;&ep;今日能有这样一番机遇,在萧敬舟面前留下一番不错的印象,已然是相当的意外之喜,该走的时候,不能留下来惹的人嫌。
&ep;&ep;“三娘庄子里还有些事要料理,就不逗留打搅二位谈天了,不知萧公子在虞陵会逗留几日?我那还有些端州产的上好一脉春,虽是不值几个钱,但好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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