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哪儿很重要吗，格雷厄姆？”她问。

&ep;&ep;他依旧穿着时髦的西装，打领带，胸前口袋露出丝绸手帕的一角，很是醒目。她穿着牛仔裤、高翻领毛衣和黑色仿麂皮短夹克。

&ep;&ep;“是的，重要，非常重要，亲爱的。”

&ep;&ep;“哦？”

&ep;&ep;他站起身来，“我去抽支烟。马上回来。”

&ep;&ep;“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抽一支。”

&ep;&ep;他们走到露台上，那儿的桌椅都是空的。格雷厄姆顶着冷风冷雨，把手罩在打火机上，先为她点燃香烟，然后是自己的。“该死，你知道惹上谁了吗？”

&ep;&ep;她盯着远处汹涌澎湃的大海，“不知道，所以我才把它交给你。”

&ep;&ep;他抽了几口，把烟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好像那是支飞镖，“你对俄罗斯黑手党了解多少？”

&ep;&ep;“不是很多。”

&ep;&ep;“哦，好吧，那你现在可要大开眼界了。听说过血鹰吗？”

&ep;&ep;“那是什么？”

&ep;&ep;“我以前跟美国黑手党打过交道。可以这么说吧，他们没什么。干掉敌人都是速战速决——一个双连发——两发子弹击中头部。但新一代俄罗斯和东欧的黑手党就不一样了。他们喜欢发信号，知道吗？”

&ep;&ep;“信号？”

&ep;&ep;“想跟我们对着干，你不仅会死，但首先还得生不如死。明白吗？”

&ep;&ep;“怎么样生不如死？”

&ep;&ep;“你真的想知道？”

&ep;&ep;“是。”

&ep;&ep;“谁要是让他们不爽，他们会到他家里去，给他一个教训。当着全家人的面把他的孩子慢慢折磨死，或者让孩子们看着父母被折磨死。让他知道，永远不要去招惹他们。”

&ep;&ep;“我不怕，格雷厄姆。”

&ep;&ep;“是吗？你应该害怕。”

&ep;&ep;抽完香烟，他们匆匆返回屋内。他们点的比目鱼和薯条已经上桌。

&ep;&ep;坐下后，他拿起一瓶番茄酱，往薯条上倒了一些，“我听说，几天前，纽约一家豪华酒店的房间里，一个罗马尼亚无赖就被人实施了血鹰刑罚。”

&ep;&ep;“这话是什么意思？”

&ep;&ep;“相信我，你可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是以前维京人对付敌军首领的做法。让受刑人趴在地上，把他背上的皮全部剥下来，再用斧头砍断肋骨，而此时人还活着。接下来，再徒手把肋骨和肺拽出来，让它们伸在外面，就在肩膀之间，所以看上去像一只鹰收缩翅膀。如果一声不吭，他死后就被允许进入瓦尔哈拉殿堂。但如果他高声尖叫，那将永不得进入。”

&ep;&ep;她全身发抖，“这个发生在……”

&ep;&ep;“那家伙在皇家花园酒店被发现时就是这个样子。他叫罗密欧·蒙特亚努。这个名字听起来耳熟吗？”

&ep;&ep;她不由得一阵恶心，深深的不安席卷了全身，“罗——罗密欧·蒙特什么？”

&ep;&ep;“蒙特亚努。”

&ep;&ep;她使劲摇摇头，“没有，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ep;&ep;“好，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把优盘举在她面前，“如果你不想在某天早上醒来，发现内脏被拽出来，你就聪明点，赶紧把这东西处理掉。你不会想惹毛这伙人的。”

&ep;&ep;“优盘里面都有什么？”

&ep;&ep;“东欧和俄罗斯犯罪团伙成员在世界各地的名单和地址，包括电话号码和电子邮件——还有他们在几个国家的银行账号。世界各地的警察，如果能搞到这些信息，都会高兴死的。”

&ep;&ep;她伸手接过优盘，放进手提包，“谢谢你的警告。这么说你破解密码了？”

&ep;&ep;“破解了。”

&ep;&ep;“那就告诉我。”

&ep;&ep;“你这是向我要你的死刑执行令吗？”

&ep;&ep;“我说过我不怕。谁都不怕，格雷厄姆。”

&ep;&ep;“你他妈的该怕呀。”

&ep;&ep;“他们应该怕我，我更愿意这么想，”她说，“如果他们下这么大狠劲把人折磨死，那就说明，有人非常想把它弄回去。也许愿意为它花大价钱。”

&ep;&ep;“这不是这伙人行事的做法。”他说。

&ep;&ep;“嗯，这是我的做法。”她在盘子上倒上一些番茄酱，叉起一根薯条，蘸蘸番茄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ep;&ep;“你这是在玩火。”

&ep;&ep;“哦，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ep;&ep;第23章2月24日，星期二